眼看士口便要得手,云涯儿不忍见得其如此粗暴对待楚阙,心中骂之千遍,不觉眼前一黑,身上知觉渐渐消失。再有感觉之时,已是望得自己正以左手环抱楚阙,而右手则搭在宝书之上。
惊讶之余,也不知楚阙从找回的力气,奋力一推,旋即后跳开去,并高台右脚,蹬于云涯儿胸口,令其飞出数十步。因失了宝甲保护,赫然留下一处脚印,灼得生疼。
顾不得身上疼痛,云涯儿旋即于自己身上胡乱摸来,这感觉,确实是自己身体。虽无端挨了一下,心中甚为苦闷,不过显然复回自身之喜悦更为强烈,遂而忍痛爬起,满心欢喜朝前奔去。
见得楚阙已将剑平举,仍有所防备,这才想起此刻状况,转而匆忙拾起宝甲穿回身上,一边系带一边解释道:“楚姑娘,是我!”
也不知楚阙相信未有,仍是气愤非常,扔了宝书,提剑杀来。在云涯儿宝甲之上,胡刺一通,旋即又觉不够解恨,而将剑扔了,直接改用拳脚,照着云涯儿就是一顿猛揍。口中还不时着“泼皮”“轻薄”之词,这般倒是完全知了楚阙之意。
待楚阙泄完心中愤懑,又令云涯儿手脚撑地,坐于其背,气喘吁吁而:“你这泼皮,为何会突然神志非常,是否中了那迷魂之药?”
这般思来,倒也极像是梦游至此,可以将那幻觉解释得通。毕竟士口已彻底没了踪迹,大概除了自己,任谁也不会相信方才那用此身之人其实是士口,便也懒得再向楚阙多做解释,只草草道歉了几声,求其将自己放了。
于楚阙而言,反正气也消了,又无甚损失,且这泼皮更是一问三不知,再作盘问,也是徒劳无功。索性站起身来,猛拍其背而呼:“念你也是受人利用,实乃无心之失,今日暂且将你放过。若是日后再敢对我有何非分之想,看我生刮汝骨!”随即真将剑拾起,比划起来。
然而纵使楚阙不这般威胁,云涯儿又岂敢有那贼心,值此惊吓,也只得连连点头,不敢妄一句。楚阙这才假装满意,实则心中暗骂,这才不过半日就又变得如此窝囊,真是不可教也。
来止了这般琐事,楚阙复而思来更为要紧之事。遂将方才弃于地上书简拾起,打开反复查看,仍不觉比书有何玄妙。细细想来,自己肩上之包,从未离身,这书简到底是何时被人放入?转而瞪于云涯儿而:“我明明还未寻得这物,更不消能将之放于包内,你是如何知晓我包中藏有此书的?”
望其颜色,云涯儿仍有顾忌,因无法确定方才在楚阙体内之事是否为真,又不敢如实想告,只得绞尽脑汁冥思苦想,终思得一模凌两可之法,“你不是已记不得为何不在那老槐树前了么?那时我见你拿了宝书拼命跑之,大概也是那时将其放入了包内。”既明了为何楚阙会有宝书,又能将自己耗费其体力一事搪塞过去,不禁又于心中自夸起来。
然而未得意片刻,楚阙便投来鄙夷眼神,“恐怕这些日子,你是嫌苦头吃少了,竟把胆子养肥了,连我也敢诓骗!”完便磨拳擦掌,跃跃欲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