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不显尴尬,张牛角仍是随声应和。心想这张人竟是张角亲传弟子,如今寻到这来,莫不是想取自己而代之。故而尤为谨慎,又假意问于楚阙:“敢问姑娘如何称呼,与这廖方将是何关系?”以试探之。
哪知楚阙只顾大肆替云涯儿扇风造势,突然被问得如此问题,只觉脸颊火辣,脑中全然没有答案。于是草草报上大名,极力遮挡面颊,将云涯儿推之上前,自己则退至其后,深怕被看出什么端倪。
然而楚阙越是如此遮遮掩掩,反倒越是令张牛角担心。不过碍于自己身份地位,对方未有翻脸,自己就下令收押二人,只怕难以服众,心中犹豫不已。
正在这时,帐外传来一高亢男声“牛角兄,听闻你……”旋即一人跨入帐来,见到云、楚二人,便止了言语,平静视之。那人脸上也是一圈胡须,生得英武不凡。乍一看之,只若普通黄巾,看得久了,却又觉其一身霸道之气,极像一方豪强。
那张牛角见到来人,赶忙招呼,与之介绍起来,“飞燕,你来得正好,这是响应我等号召,慕名而来之廖方将及其家眷。据其乃大贤良师亲传弟子,而且懂得刀枪不入之法……”
转而又向二人介绍来人名为褚飞燕,因其敏捷过人而得此名。只是楚阙早已在方才听得张牛角介绍自己为云涯儿家眷之时,早已心不在焉,缩于云涯儿身后,不敢示人,自然也懒得去管此些黑山之众为何要用这般通俗化名。
没了楚阙出谋划策,云涯儿只得自己对答二人提问,虽自己夸夸其谈的功夫在楚阙之上,然每每如此,皆受其祸,故也不敢再行妄语,谦恭有加。
你来我往之下,那褚飞燕反倒是颇为欣赏其之坦诚,故而夸赞道:“我褚飞燕以往虽只是一卒,但也自认为见过些许有头有脸之人。尊师声名远播,还能如此谦逊,实属难得,往后必是大将之才。”随即拱手行礼,态度诚恳。
而后又互相聊之一阵,完这琐碎之事,张牛角便安排云涯儿与楚阙住所,故意将二人支开,似有话与褚飞燕。二人初来乍到,便遭厚待,自然也不好轻举妄动,遂答应了安排,让人领去歇息。出来之时,那黄巾已没了踪影,想来是去了别处领命,二人自未存疑,仍继续前往那安顿帐。
待到那领路之人离去,楚阙突然望于云涯儿,又以手指那帐,大惊失色,“难道你我今夜要同住此帐?”
见其如此,云涯儿只当是其察觉帐内有何异样,故而一边顾盼,一边慌忙问之:“如何?难道此处设有埋伏,你我目的实已暴露?”
想来这泼皮每每遇得此事,就如此木讷,也不知其是否故意为之,毕竟平日里那般精明,受不得一丝迫害。如今被人误会至此,楚阙心中却不愤懑,反而有些窃喜。想之一半,又立即止住那奇怪想法,而于他处安慰自己。反正于野外时,也是二人结伴,这泼皮亦未敢生何非分之想,于此帐内,难道还能忽生虎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