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瘿陶边境之时,已是明,却未见得褚飞燕本部,只有些许步卒在慈候,以作呼应。云涯儿不解,为何这褚飞燕连夜改了注意,仍要强攻,不等自己归来,遂而问于留下之人。
这才得知原来张牛角深入过多,得褚飞燕劝阻亦未撤回,不慎惊动官军,连夜攻之。而张牛角自恃能征善战,见得官军不过千人,便引军冲杀。不曾想得,此竟是官军之计,将张牛角诱于山谷,困而击之。褚飞燕得知此事,便立刻召集部众前往应援,此时刚走不久。
没想到平日见那张牛角沉稳老练,竟也是这般好大喜功之人,如今即便脱身归来,想必也是元气大伤,不能再图瘿陶。云涯儿心中这般想来,深知此乃瓦解黑山军之大好机会,既不动干戈,也不须当那恶人,只需煽风点火一番,便可像当年在长社之时那般,将这黑山之众吓退。于是不作休息,又以驰援褚飞燕为由,率众前追。
追至一谷,果然见得黄巾众将正与官军酣战,不知是救主心切,还是褚飞燕训练有素,众将勇猛无比,只有少数人马拦截要路,剩余之部皆往山上突围,场面颇为壮观。再往前百步,便要进入战斗,却仍是寻遍不得褚飞燕所在,只好又拉人相问,闻得褚飞燕早已冲入谷中掩护张牛角,而令部众前去击退山上之军,以解其围。
无奈之下,云涯儿只得佯装助阵,遣所部之众四处冲杀,观之阵势,非但可将张牛角救出,还大有可能乘胜追击,攻取瘿陶。如此一来,黑山军士气大振,又如何得以煽动?不免心急如焚,四处观之。
战之正酣,黑山黄巾连连挺进,将官军逼的退无可退,终夺路而走,随即便见褚飞燕护那张牛角从谷中杀出。本以为,张牛角受惊过度,多少会有退意,哪知其不但不愿退却,反倒呵责褚飞燕不知审时度势,自认此乃大好时机,于是又亲率所部,乘胜追击。
未有办法,褚飞燕只得飞奔而还,令中军之众尽快前往接应,复又请求云涯儿同自己追赶前军。云涯儿深知诸军气势正盛,若仍找借口推辞,必然引得嫌隙,只好就此携众跟随而往。
而那张牛角确实也是能征善战之人,只这一会,便已调整好阵形,将那逃走之军杀得溃不成军。眼看就要杀入县中,远远望得官军已摆好步兵盾阵,若贸然杀入,只怕万箭穿心,难有完人。经身侧之人再三相劝,张牛角这才同意暂且止步,商议那破阵之法,也好等待后方之军。
值此之机,云涯儿正犹豫是否要提出撤退之议,却不曾想被那褚飞燕抢先提出,得那张牛角呵斥,再也无人敢提。如此计划,又已泡汤,因而老实与众人商议破敌之法。
这官军守阵,由一排步军,两排弓军所组,四人一队,步军在前掩护后方弓军,弓军则二人轮番射箭拈弓。此阵以守势之时,若从正面强攻,必然损伤极大,得不偿失。而又因步军一字排开,难以转换方向,本可遣数百骑兵绕至两侧,冲散阵形。只那官军善用地形,设于险阻,无他之处可以绕之。而黑山黄巾又皆为轻骑,并无重甲可以保护士卒马匹,更是不可强攻,亦无破阵他法。一时之间,急切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