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舟,只凭渔人划之,逆流之速,未必比那步行快之多少,不知不觉已到夜晚。那渔人将船拴于岸边,才来向二人解释,此舟过,无法容下三人歇息,可否自行于岸上安置一晚。
虽二人对于露宿之事,早已习惯,不过这般实与两人沿岸返回并无二致。楚阙心中便又不快,瞪之云涯儿一眼,跳下船去,直踢岸边石子。云涯儿只得一边安慰,一边劝于其,岸边过于潮湿,不宜安顿,应再离远些。劝再三,终令其答应,只不过被其多揪了几下耳朵。
次日再返回岸边之时,那渔人并未等候,早已没了踪影。云涯儿意欲再拦,却被楚阙按住,如何也不再愿让其浪费钱财。招架不住,只得转而步校不过楚阙因在气头之上,并未留意所去何方,于云涯儿来,倒也不算坏事。
行之一阵,楚阙终觉不妥,思来颍川在北,为何要沿河而走?正要与云涯儿再行撒泼之时,这般倒是又望得对岸有一人正提壶饮酒,好不快活。于是猛拍云涯儿之肩,催其望去。而这一望观来,不是别人,正是徐福。如此也能遇上,不得不此巧合太过蹊跷,云涯儿一边想要缕清思路,一边拦下楚阙,令其莫要妄动。
只刚才动作,早已惊动徐福,望得二人,却又如无物,仍旧饮酒,一步一倒,站之不稳,晃晃悠悠,突然倒入河去。吓得楚阙惊声高呼,要云涯儿去救。可云涯儿并不懂得水性,只能于四周寻找,看有何物能将徐福勾上岸来。寻之一阵,徐福忽又从水中跃起,跳上岸来,仍将那已灌满河水之壶往口中塞去,而后尽数喷出,呸呸几声,扔下那壶。云涯儿只觉此幕甚为相熟,却仍不敢妄动。
倒是楚阙反而不怕了,上前嗔怪其为何这般不紧细,险丢性命,得徐福一脸茫然,仔细观之,终于想之起来。转而大笑三声,“我还以为廖夫人是那不怕地不怕之人,没想到今日竟然扮作男子,真是难得见之,今日也算开眼了!”
“哼!你哪里知晓。”被这般取笑,楚阙自然不愿罢休,继而极力掩盖,“我不过嫌那衣裙不便,又怠于打扮,穿得这身正好。且有夫君在侧,我又何惧之有?你这酒鬼莫要胡言。”罢,便将云涯儿推之上前,毫不示弱。
这般突然,云涯儿是毫无防备,只得以手挠腮,憨笑望之,并被楚阙催而附和,“是!是!有我在此,谁又敢欺我夫人!”得是心口不一,慌张不已。
更是使那徐福仰面长笑,停之不下。过了好些时间,才渐渐收了笑声,而又正色望来,“慈事,暂且放之一旁。你二人出现于此,那便明早已放弃寻那廖化家人,不知对否?”看云涯儿望于楚阙一眼而将头轻点,遂又继续道:“那便是并未知晓我意,真是愚钝之至!”原本以为徐福这般声势,是打算出如何高论,结果之一半,突然倒去,呼呼大睡。任凭云涯儿如何呼唤,也不见醒来之迹。
见其无病无伤,只像是疲劳力竭,楚阙便扯开云涯儿,挤眉而道:“这人咋咋呼呼,高谈阔论,也未见其真有如何本事,不过能够降伏几个猎户罢了,而那猎户本就武艺不精,不足一提。不如趁此之机尽早归去。”一边之,一边急拍其背,催其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