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得这般,云涯儿自也以为徐福不过如楚阙一样,好喝那酒,因而失态,并未深疑。又觉已无何事需再问于庞德公,遂而起身,要前去拜访司马德操,匆匆拜辞。而庞德公与徐福并未远送,只至院门,便已停下,目送二人走远。想来庞德公不送也就罢了,这徐福怎也不走?虽是疑惑,毕竟与已无关,云涯儿仍是只顾与楚阙同走,未能问出口来。
相离远了,回头已望不得庞德公之处。楚阙本是一直安静不语,此刻突然如又活了一般,拦下云涯儿,聒噪不止,“你这呆头!方才为何又要揭我身份?不是好于外人跟前扮演夫妇,已断其疑么?”原来是对此事耿耿于怀,又不敢发作,才一路憋至此处。
这般来,确实是云涯儿违背在先,尽管当时只觉庞德公宽厚仁慈,告知也是无妨。可也终究还是未能信守承诺,这般受其嗔怪倒也是理所应当,故而并不争辩。
然其越是如此,楚阙越是气不打一处来,情急之下,竟击出一掌,迅捷无比,直击云涯儿面门。而后,云涯儿只觉眼前一黑,不省人事。
也不知过了多久,反正脑中一直翻江倒海,往日之事,见过的,没见过的,从这近来之时直到幼年,皆是轮番呈现。其中最为怪异之事,竟是能看见自己,这平日里若是未至水边难得一见之颜,自己都不甚记得,倒是出现得颇为频繁。如此明显并非自己记忆,只能当作又是幻觉所致。
一阵回想之后,终是渐渐有了知觉,慢慢睁开双眼,却发现自己并非躺倒在地,而是跪坐于此。遂又焦急望于四周,果然未见楚阙身影,想来自己这般惊险,大概是又将其吓住,前去寻人了。于是,为免楚阙返回之时,找不得见,干脆寻得一旁干净之处,躺倒下去,望而寐。
然而躺之一会儿,总觉头后似有何物,极不舒服,便伸手去抓,不想竟将头发抓乱,散落开来。往后越摸越不对劲,自己何时有如此之长头发,更不曾束有发髻,不禁冷汗直冒,坐起身来,往身上望去。果然是那瘦弱身形,虽仍是男子打扮,但这衣着分明就是楚阙所穿,为此楚阙还嫌太过简朴,不愿换上,是自己软磨硬泡才劝其穿得,怎会分辨不出。转而又轻声“啊”之一声,果然是楚阙那清细之音,不觉陷入混乱,猛地跃起,上窜下跳,惊慌不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