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辕门之外,比之去年非但未有显出如何破败,反倒是被妆点一番,更气派了些。两侧守卫看到云涯儿便立刻行礼,看来此处之人确实皆认识楚阙,果真是那韩暨旧部,不得不又更加谨慎一些。
而照辕门派头,云涯儿自也料想营中定也已如军营那般气派非凡,可真正来了中间,却是大失所望。本来两侧一字排开之屋已被拆除,正中伤兵所却被加以改造,建得更为气派,宛若山大王大殿一般。这般看来,倒是极像那书生所为,因其从未想过要像治军那般管教部下,只想盘踞一方,做那匪首。
又于营中转之一圈,再也无法找得自己曾歇那屋,不免有些失望,更是完全不想走入那正中殿内。无奈此营之中只有此一像是能够聚集之处,身旁之人又敦促再三,极不情愿入了其内。
刚一入殿,便是发现内里装饰果真是恶俗之至,壁上除了挂有刀弓箭甲,竟还有鹿角、蛇皮等物。而那正中座上,虽是无人,却是铺有一张虎皮,毛色一般。实难想象住于此处之人竟是穷苦百姓,就是平日所见大户人家,也少有如此。
见得云涯儿到来,那本于殿中闲谈之人,立刻围之上来,七嘴八舌,也不知些什么,反正尽是夸赞之辞,也不中听。终是令云涯儿觉得往日乡勇早已不复,如今此些之人若是得势,只怕比那张曼成祸害更为甚之。
随之个人就坐,那书生便主动邀请云涯儿坐于正郑而云涯儿望得那皮,实不忍坐,便是假意推辞,自己前来不过客坐,不愿喧宾夺主,而后要来一席铺在其侧,席地而坐。
因是如此,剩余之人便更是不敢坐于正中,唯唯诺诺,只听书生和其他几人各发已言。由是观之,此乡勇中,分明不是如那使者所那般,而是早已分成三派,一派是那书生所领匪众,一派是那韩暨旧部。还有一派,虽未听得众人介绍,不过从那言语打扮之中,也可猜得,是那投奔而来之黄巾残部。
综其之意,不过是群往日为非作歹惯了,如今不愿受制朝廷之徒,各个心怀鬼胎,绝非善类。比之张燕,更只能算是群乌合之众,难有作为。不过这倒也令云涯儿安心,此些之人,若是混迹乡里,反而危害百姓,聚集一处,起码能让百姓平日太平一些。
正听之间,一人站起身来,来至正中,与云涯儿行之一礼,问候两句,举起一用黄布包裹细长之物,道:“属下名为赵慈,曾是张曼成麾下之部,后败走宛城,侥幸逃脱。如今弃暗投明,入这乡勇,有幸见得少主尊容,倍感荣幸。”随即将那物呈于上前,“意思,不成敬意,还请少主笑纳。”
见那赵慈满脸横肉,目露凶光,的确是那黄巾之中常见脸孔,而心中总觉其非善类。转而接下那物,揭开黄布一看,原是两柄短剑,两剑外形相似,长短不一,剑柄之处也稍有不同。再看其锋,轻易便将随手拿来试剑之物削成两段,非寻常刀刃可比,似是好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