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其一心如此,云涯儿亦懒再阻,而盯那锁头细观,发现此锁实为横开,而郭嘉方才砸时乃是竖砸。因锁身坚固,只凭郭嘉之力,难以砸毁,故而不开。若是能将锁口砸松,再以硬物撬之,兴许可开。但己口中始终还是拒其砸之,这般又怎能告知其法?只得就此默默看着,待那郭嘉自行想通。
寻思一阵,郭嘉忽将手指高抬,随之喊道:“此锁看似坚固,实则只可防君子,却完全不能防得小人,若找一细长之物,伸入锁孔,自可撬开!”其一边说之,一边甚为得意,倒是全然不为成了自己口中“小人”而担忧。
纵是如此,此孔甚小,若以竹木插入,只恐还未撬之便已先断,又如何开之?心中正疑郭嘉应并非如此愚钝之人,可真有对策之时,只见其将束发木笄取下,攥于手中反复观之,欲塞锁内,举至一半,却又收回。随后重新束好发髻,改于怀中摸索,拿出一金笄来,紧盯出神。
于一旁观得如此,云涯儿亦是大为震惊,其竟将如此之物放于怀中,且未用他物包裹,也不怕突受猛击而扎入肉中。这般想来自己其时幸而未有击中此物,否则如今其亦不会如此安稳。
愣之片刻,郭嘉忽又朝这边望之一眼,轻叹一声,将那物收回,再而说道:“看来此锁非我能开,不知少主身手不凡,且有兵刃在手,可否直接将之斩开?”
未想此人深谋远虑、不动武艺,所思之法却与那莽汉无异,由是惊觉其如这般,是否因入戏太深,所作所为皆照家仆而来,才是如何为之,不禁感叹这纨绔子平日到底多有闲情。
而其问之,虽不愿答,却也并不妨碍云涯儿顺其话思。观此锁乃铜所制,本就不如铁器坚硬,但二者相击,只怕难与斩木那般,分毫不损。且不说能否斩来,即便能行,此对剑也是自己留于楚阙之宝物,又怎舍得亲自于此令之受损。
思得反正自己从未赞同将锁破坏之事,继而又与郭嘉辩斥道:“我前番已劝你莫要毁坏他人家中之物,你不听也罢,此番却还要我助你行此勾当。你虽口中称呼我为少主,但心中从未有过尊敬之想,反而三番五次陷我于不义,莫非你家下仆也是如此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