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如此无礼之人,云涯儿已懒再顾及情面,更是连同裴元绍先前无情之举也一同算在其头上,正欲发作,哪想却被身后之人拽住胳膊,转头望去,只见赵锦正冲己摇头。
此举非但未令云涯儿听从,反觉赵锦饱受歧视还要忍辱负重实为可怜,便气不打一处出,向那拦路之人喝道:“你等不过黄巾旧部,落魄至此,又何以嚣张,跑来欺凌弱者,当年与那官军交战之时怎未见你勇猛非凡,攻城略地?”
那边听了,起先倒有愤怒,然转瞬便成疑惑,伸手来指,“你、你怎知晓我等为那黄巾旧部?莫非你……”欲说未说,而又转头与身后之人互望。
本来云涯儿还为一时口快而有忌惮,这番见得其人如此,反而镇定许多。联想此些之众虽仍四处为祸,但应也畏惧官军,此回怕是说得于其痛处,因而不知所答。遂而又想报上廖化大名,再作训斥,不过转念一想,此事还未与赵锦言说明白,若是这般由己亲口说出,极为不妥,只得就此作罢。
随即那人又再将头转回,微举右手,而与左右说道:“今日算我等出门不利,遇得知晓我等底细之人,此单买卖只怕做之不成,你等且先准备退路,莫要被人一网打尽。”遣走其人,便又向云涯儿甩来一言,“我观你比我等也未强到哪去,暂且给你些薄面,若是往后再见,自不再退让。”
话毕,那群贼人到果真就此退去,为再作为难。只是其最后所留之言听得云涯儿是一头雾水,观之其人倒真不似认得自己,这般怎又愿因只言片语而就此退去?不过想来大概可能也为裴元绍之计,便也懒多追究。
然而这边之事处理完了,却未想到除几之外,赵锦也对方才贼人之言甚为在意,而歪眼皱眉望来,但并未相问。云涯儿立马想得起定是又再忆起廖方将之事,而慌忙向其辨道:“我往日之时也曾入得黄巾,故而对此事知晓一些,方才那人应当是念及同僚一场,而给我留些方便,你莫多虑!”
但此毕竟乃己片面之言,信或不信也只有赵锦心中有些盘算,但其亦未对此有何评价,而又自然朝云涯儿抱来,这般云涯儿却未令其得手,慌忙抽走手臂,并又假装挠腮憨笑。赵锦候之一阵,发现云涯儿仍未将手放下,便知其意,而不作多言,又催众人上路。
按理来说,此路坎坷,还未行多远便几番遇得拦路之人,即便有不可耽搁之由,也最少应当择路而走,但赵锦等众毫无改道之意,且亦未多加防备,仿佛此去必行此路一般。云涯儿虽是心中诸多想法,此刻却也不敢再作多言,一来担忧说多错多,二来则更担忧自己知晓了些不应知晓之事,徒增不快。反正此去非与赵锦一同不可,又何必刨根问底,空惹烦心。
绕过大道之时,众人忽于一林前止住脚步,不由纷纷望去,而又转头回望赵锦,才继续前行。而赵锦不知是否因有云涯儿在侧之故,倒并未给其部下答复,仍旧装作不知。云涯儿看在眼里,索性也佯装未见,只静观其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