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会既解,也无需再救赵锦,留于此处必要自也全无,更不值搭上性命,遂改与身旁杜远示意退去,其立心领神会,亦未多言,只伺机退后,以寻走脱之机。
但退之几步,云涯儿忽又望得树旁龚都,其虽尚能支起半身相望,但仍极为虚弱,不可不救。奈何龚都此刻却在区星身后,若想救之,必先突围,此举无意飞蛾扑火。
与此同时,杜远已打开退路,正催云涯儿,发现不对,顺之望去,立也明了,顿时又朝区星喝之一声,“哼!你这反贼聚众如此之多,不作造反,却来残害百姓,也不知此些之人为何跟你!”再又转朝各人而言,“我说你等倒也未长脑袋,本同受朝廷压榨之人,你等非但不思相助,反还加害,待到孱弱之人死绝,你等不亦成最为低等之人?只怕已未有几天好日可过矣!”
原想此话一出,即便对方不作动摇,亦也有不悦才是,哪知众人面无表情,仿佛未有听得一般,加之区星得意之态,更觉蹊跷。随即细而观之,原来其人早已神态异常,有如魔怔,其状极似先前于那冀州袭击之人。
此番云涯儿顿时恍然大悟,但观杜远脸色亦显阴沉,不知又在谋划何事。撇此细节,转念一想,既然众人并非效忠区星而心甘情愿为恶,那便极有可能是那药物迷了心智而遭区星所控,己这右掌倒又有了用武之地。继朝杜远使去眼色,令之协助于己靠近一人,猛拍其臂,但似乎并无效果,遂而以为拍错地方,便又再凑近前去,击其之背,结果仍无反应。奈何此时其他刀手亦己围拢过来,只得放弃尝试,而又退回后方。
难得想出突破之法,却并无半点作用,云涯儿自心有不甘,而又想来,若能绕过刀手直接去迎区星该有多好。正思之时,便见那被己所拍之人竟不再靠来,反而转身去攻龚都,这边望之又惊又急,立默念住手,那人果然停住。
这般终再忆起,此景不正如已从广宗回至宛城后,隔空定住张曼成与楚阙一般?当时只以为乃是有何法术,这般看来,玄机果在黄巾秘药与己掌之上!并且此刻区星似并未在意此事,于是抓住时机,又再与杜远会意,配合之下,接连将前方刀手拍了个遍,而后直朝对面骂道:“你这逆贼,今日姑且将你脑袋暂存项上,下次见得,自不客气!”假意逃走,欲引区星来追。
不过区星倒也沉得住气,骂归骂回,却不相追,云涯儿只得改了想法,直望那放箭之车。顷刻之间,众刀手立如发狂一般直扑过去,即使被其射中,也仍义无反顾,有刀使刀,无刀徒手,三下两下将车拆毁,令之再难射出箭来。此番下来,大半刀手已身负数箭,并有倒地不起者,再令云涯儿心生愧疚,忘行下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