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来人攻势正猛,这边却仍赤手空拳,又怎能敌?奈何仅凭徒步又难从马前逃脱,无疑已陷难守难躲之境,只得向身旁之人靠去,以求接应。
未想此思早被看穿,四五骑兵正从那边包抄,若仍强往多半会与之撞个正着,非但不能得脱,反陷其危。而那黄巾残部本非己部下,不过才识一日,自也并不奋力相援,只各顾抵御眼前之敌。迟疑之间,两队骑兵已包夹拢来,若非何曼下令须活捉,多有收敛,只怕自己已与廖化相见。
纵然如此,敌亦并非全无应对之法,攻之几番见难生擒,便改使索套。此物虽不能伤己分毫,但此刻却比兵刃危险百倍,稍不留神,便会被其勾住手脚,难再抵抗。
周旋之际,见那数人轮番套己,深觉仅仅躲避并非办法,迟早会有大意被套之时,而仅此一次便可将己擒住。继而瞅准时机,一把抓住其中一索,扎稳马步边作躲闪边与之拉扯,终令其脱手,将索夺来。随即又急退两步,趁一人收手之时将套甩其脚上勉强勾住,再而顺势一拉,使其摔落马下。
本以为可趁此大好时机夺马奔逃,奈何马术不精,加之有人干扰,即便勉强靠近,也难翻至马上。而此目的暴露,来人倒显谨慎,攻势渐缓,等候破绽,若此时强行上马,必被其擒,无奈只得弃马绕之,先行迷惑再寻时机。
维持片刻,正思如何骗过其人上得马时,却未想到竟有一人反走,趁己不备牢牢套住右臂。那人怕己又作挣脱,赶忙将索拴于马背,双手改握马绳,转头便纵马急驱。
一人之力又怎能与马相匹敌,何况云涯儿平日疏于锻炼,力量仅比女子强之些许,此番自是被其拽得勉强跟随奔行。若仅如此,倒还尚有回旋余地,可那马越发快之,马索亦越绷越紧,随之整个人皆倾倒前去,步伐已全跟不上,变为拖行。
思来照此拖法,鞋底迟早磨穿,而脚上并无宝甲加护。一想脚上即将受得重伤,无法行动自是小事,只怕就此被其捉去也难有好果,更是不知还能否再有见得楚阙恢复之日。顿时脑中楚阙怒颜浮现,只觉右臂一热极为有力,就此按绳直拍地上,将人整个撑起,以那绳替己磨之。
还未等绳磨断脱身,那马却已奔之不动,其速愈缓,直至云涯儿可轻易翻身将脚踏于套索之上,马竟力竭倒地。随即立趁敌未能反应之时,就此以右掌挽住其绳猛然拽之,硬生将之扯断,而急往无人之处奔逃。
才逃半里,众敌已全回过神来奋起直追,欲故技重施,然云涯儿此刻浑身有劲,己非先前,于是索性再夺来套索,以之为鞭直抽马腿,每击皆能绊倒一马。不过数回,已使倒地之马围成一圈,无人再敢上前。
与此同时望得此情此景,云涯儿亦是震惊不已。犹记往日如此之时,多半皆为身体自行动之,全不能随己之愿。而此刻一举一动,虽仍远超自己想象,但至少乃为自己意愿,活动自如。惊喜之余,猜想多半乃为右掌之纹所致,遂摊开望去,果然如此。只是此回亦有别往日,仅有最先出现两纹以绿斑为轴对称浮现,剩余纹路倒仍无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