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汇合,镜月仍旧一袭黄裙并以黄巾蒙面,总觉违和,但观其青春靓丽、光彩照人,一时之间又看不出到底何处违和,只好改先确认众人准备。
一圈下来,发觉各人皆布衣糙汉,唯镜月一人锦裙素妆,才是惊讶于其未免太过扎眼。而为顾及镜月颜面,遂只悄悄凑近问之,“姑娘可曾记得楚阙出行素着男装,你这……”
跟前女子倒也并非所想那般迟钝,话未说完便已心领神会,赶忙惊叹,“廖方将所言正是!只我也有一问……”而又谨慎四顾,将声压低,“可否借一步说?”
观其如此,自猜为何女儿家不便告知外人之私密,虽不愿听之,但为安抚于其,还是应允。哪想才至无人之处,镜月立显不安问来,“近来以为方将有所苦衷,而不敢与我相认才佯装如此。然经昨日之事,见那来犯之人与你对答如流,确似故识,莫非……你真非少主所扮?”
难得其有此觉悟,自觉大好澄清之机,云涯儿又岂愿放过,亦未想那些,直匆忙点头应之。顿时惊得镜月花容失色,“那那那……前几日时,你你你……可有看得不该看得之景?”
听其言辞闪烁,顾虑早已写在面上,自不难猜所指何事。然为防此女又再寻死觅活,即便因回想不起是否看见而也有惊慌,亦仍只得强装镇定,故作迟钝:“不知姑娘所说为何,莫非此村还有外人不可踏入之处?鄙人近日一直留于住处,少有外出,也不知是否误闯,还请姑娘说明。”
“算……算你聪明,此事往后莫要再与外人提起,我若听得有人非议,定先剜你双目,再作自尽!”做罢手势撂下狠话,镜月倒毫不多留,强压惊恐大摇大摆离去,撇下云涯儿一人于原地拭汗惊望。
稍后再见之时,镜月果已换着男装,并又以楚阙风范令各人以巾蒙面。只是望之白波义士围立也有数十,如此阵势,倒更似山中盗匪,只怕还未出得荆州,便已被擒,哪还可途经司州入得西河。随即赶忙劝说,哪知此些白波义士坚称来时也是如此,并言万一被人认得面目才更危险。
由是震惊,故而询问其人如何掩人耳目跨州来此,结果其人告知沿途并无关卡,更是惊讶。再而细问之下,才是得知此些不过久居南阳之人,从未去过西河,至此已无言以对。
好在镜月倒是才智渐长,代为喝之,“你等连荆州也未曾出过,又怎知外面凶险!少主往日时常告诫于我外面人心险恶,不得不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