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观镜月此刻楚楚可怜之态,实又不忍令其大失所望,转而小心反问,“那不知姑娘你觉还剩几日?”以作试探。
“我觉?”镜月当即收了可怜,歪头望天细思,却立又抿嘴窃喜,“莫非廖方将前番乃为戏言,我等实已到达西河?我这就去通知诸位!”
万没想到此女思路还是如此清奇,迫不得已终未能克制,在其制造混乱之前,赶忙大吼一声“稍等!”才又将其唤回。只是面对那歪来俏皮之颜并伴以“还有何事?”这边己再犯难。
虽说具体多久难以知晓,但依照往日经验,凭此众人行去速度,不说半载,少也须数月,绝非眼前少女所想那般转瞬极达。此间落差未免太大,伤其颜面事小,万一因此又再寻死觅活才是头疼。
矛盾之中,脑转飞速,又将先前所思皆复想一盘,终是灵光一现,便也装模作样,双臂齐肩轻轻招之,“姑娘,我若明说,你可千万莫惊,否则实在不敢相告。”先令其预防。
经其挤眉歪嘴犹豫再三,终是下定决心告知愿听,这才以手背挡唇,细声胡诌,“实不相瞒,按理来说,西河距此不过一州之遥,若选良马,不作耽搁,三日即达。只是……”故意将音拖长令其自问。
“只是如何?”
果然勾其担忧,但此如此浅显之理,其却未有半点质疑,也是实为难得。随即才又缓缓说之,“只是我等并无马匹,若以人脚力,自需马匹数倍之时。然人亦不可无休无眠,白日赶路,夜里歇息,实则所耗时日比所推算,应更多几日。如此算来,即便强行也须两月,若途中遇得何事,稍作耽搁,只怕三月不止。”
本还担忧此言一出,镜月会嫌时日太久而愁眉不展,却未料得其却沉浸于那“快马三日”之预料当中,随即大叹一声,“我就说只消三日罢,竟还笑我未见世面胡乱作保,也不知到底是谁……”伴以口中嘀咕数言,转身与众白波理论去了。
观得那边正作辩论欢脱几人,云涯儿忽甚感欣慰,且并不单对那率真羡慕,倒更有几分兄长对后辈那般欣慰,然而此些与己交往并不怎深,更无以兄弟相称之人。不过此事无伤大雅,自也懒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