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至如此情形,云涯儿自难再忍,立即挣脱开来,而将身后之物抽出,哪知却真为树枝。愣神之际,镜月已扑上来,“兄长!此些兵爷乃朝廷中人,万万不可得罪啊!”涕泪交加。
见此云涯儿顿时会意,立接其茬,“休要框我!想那朝廷自是替我百姓主持公道之人,又怎会欺你?”而趁官兵未有注意,拭下镜月眼泪顺势抹至自己脸上,也佯作大哭。
幸而那官兵倒并非恶人,见得于此,反感叹一声“又是如此!”而将兵刃收去,大声喝来,“你二人速速离去,否则以妨碍公务之罪将你逮捕。”
听得如此,云涯儿慌忙跪下,并抓住镜月左臂按于己头,叩首两下,大喊“多谢好汉不杀之恩”即慌忙起身将镜月拽离。
待至不能见得官兵之处,忙问镜月为何己剑会成木棍,其立一脸得意,“怎说我也曾随少主走南闯北,更是当其替身常使这偷梁换柱之术,雕虫小技罢了。昨日我见你小心谨慎却还大摇大摆将剑背后,便忆起少主之言,趁你不备将剑撤去!”
听至如此,云涯儿倒不惊其竟能连己也瞒过,而惊此女明如此心思细腻,怎平日却是一副憨态,莫非也与赵锦一般另有心机?事未想完,镜月却又惊慌原地打转,“遭了遭了!方才情急只顾救你出那风头,好似已向那官兵暴露我女子之身,万一被……怎办怎办!”又抓己领狂摇,才令云涯儿放心许多,心想大概方才是随楚阙行事耳濡目染罢。
待其冷静,立大叹“也罢!”转而贴近脸来悄声告知,“既然你真非少主,那剑自当不能再由你来保管。你大可放心,我已藏至万无一失之处,到时自会交还少主,此事便不需由你操心了!若需兵器,随意寻把大刀便可!”观其窃笑得意之貌,思来如此倒也可行。
经此之后,入得弘农县中,众人越发熟练,每遇关隘皆能骗过守卫,只镜月始终未有接受与人扮作夫妇提议,一路历尽艰辛,终至河东。
虽说至此已历一月,不过也算相安无事,以为白波众人不怎着急,就此平安抵达西河应也非难事。然路过一小山之时,镜月却凑近告知不安,询问可否绕道而行,观其眉头紧锁,不得不作谨慎。
若说此女娇惯,前番为避盘查,山路并未少走,即便已无先前兴致,应也不至如此才是。撇此不谈,遵其提议绕路本也并非不可,然这般已近山中,前后观去,皆有高山,难望前方。且地图之上仅有地名并未标注地势,此刻再改道行,未必可绕过其山,耽误时日事小,只怕于山中逗留过久,会被那附近山匪察觉,到时便不止不安那般简单了。
为顾其情绪,只得好言询问,“是否近来赶路匆忙以致太过劳顿?皆怪我未能顾及姑娘体质。但此处危机四伏,实不宜多作耽搁,可否忍耐一阵,待到去往县中,我再领你游乐一番?”而眼前一向缺筋少虑之少女听此建议,却轻摆其头,抿嘴不言,终知此事并非那般轻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