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得如此下来,即便勉强不被伤得,也迟早会有力竭之时,最终还是会被敌众抓去。只好将心一横,寻得其众最少之处,猛速突去,旋即朝那未能反应之人佯刺一剑,逼其躲避,而后三五步去冒险从其身侧蹿出。其间那人已回过神来急刺云涯儿之背,好在有宝甲护身,保下性命,自也顾不得疼痛而忙寻树绕之,试图迷惑其众再伺机逃远。
眼看此计已奏其效,后方众人果未尽力追赶,正思该从何处逃去之时,忽见一箭直从脸侧飞过,若是再近半分,只怕便会射中面门,惊得云涯儿当即不知所措,而提步速,径往前奔。
这般跑去,追兵虽已渐无,取而代之则为那频频射来之矢,观其方向高低皆几相近,顿时猜得乃为当年于颍川所欲之物,不由心头一紧,莫非区星也来此处?疑惑未解,神却已分,竟未察觉前方有一大网飞来直落头顶,还未来及挥剑斩便已收紧,将云涯儿牢牢捆住,难以动弹。
随后裴元绍众纷纷赶来举刀围成一圈,并不急擒云涯儿,直至一人从众人当中步出,才可证得前番猜想。而于此刻,区星倒并无先前那般张狂,行事也极为谨慎,并不与云涯儿言语一句,仅吩咐部下取来铁锁小心捆缚。
被区星擒得,除自认倒霉以外也只心灰意冷,劝说楚阙与镜月之事已为泡影,能否保住性命自也未知。只裴元绍众与区星一同行事倒是万没料到,先前只觉裴元绍手段毒辣,却也从未质疑其心。如今见得此景,就连乞饶脱逃之心也已尽失,只等众人抢去自己手中之剑,将那铁链拴至手脚之上。
而后被与杜远之众拴于一绳之上,如同犯人一般往南拉去,张望几番,此些面孔确实皆为今日见之,乃杜远随从,却唯独未见杜远其人。想来倒也极为讽刺,前番此些之众还口口声声说那杜远有恩于其,患难之时杜远却早已不见踪影,还不知是否乃为杜远诡计故意出卖部众。
这一路行去,虽思绪万千,却意外平静,途中全未如己期许那般又有人来营救,而那占身之人亦未出现,右掌之力也未发挥,只得如那囚徒一般缓缓步行,直至天黑。
奇怪之是,区星所带之众足有数百,其间既不审问,也未怎威吓,反天一黑便搭帐驻扎,而将这边被伏之众如同牲口一般拴于帐前,派几守卫看守便各自返回帐中。
得了歇息,杜远之众也小声议论起来,不过所言皆是些难以实施之逃脱计划,并不能用以推测区星为何要抓得众人长途跋涉。直至众人反驳几番已显绝望,才又一人故作神秘说道:“听闻这区星往日劫掠,仅取财物,从不俘虏,皆为就地杀之。如今跑来俘获我等却不搜财物,莫非真如传闻当中那般,其已获得张角当年所使妖术,欲以我等试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