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来说,照通知之人所言,这番所逃脱之路,乃孙坚亲自率众一路铺开,沿途应绝无阻拦。结果未行多远,还是远远望见一众敌军占道据守。
此刻已不止云涯儿,在场之人无不震惊,随即便有一人出面喊之“敌既有备而来,我等除与孙将军汇合以外,再无退路,不如就此杀出一条道来!”
在场众人亦皆血性,一听此言便一拍即合,各提兵刃,列阵杀去,倒是逼得云涯儿只好勉强跟随。
未想这边奋勇激昂,敌众数十倍于这边,却显惧怕,非但不敢迎击,反退后许多。
见此,身侧之众自更士气大增,唯独云涯儿觉其蹊跷,如此景象仿佛何时见得。
随两军之距越发近之,敌众终未敢留,当即四散开去。疑惑之是,待敌散开,似剩许多兵卒一动不动,既未胆怯也未列阵。
起先众人还稍惊慌,以为敌众有何应对之侧,而再商议一同朝那最为薄弱之处突进。结果眼看已要刀剑相向,对方却仍旧不动,于是干脆一鼓作气杀入其中。
直至各众砍翻几敌,手起刀落之间有如砍瓜切菜,才是察觉原来竟皆木搭草扎之人,难怪挡也不挡、逃也不逃。随即转身再望那已远逃之敌,发现实际不过只两三百众。
当众人仍正存疑之时,云涯儿心中已是心知肚明,此情此景,与那梦中何其相似。更是隐隐怀疑方才袭营之众也为如此,否则为何明明声势浩大,奔行之速却极为缓慢?
然此番自己毕竟还未弄清状况,实不知该不该劝说此众返回将营夺回。若是不管,反正大营丢失并非己责;若胡乱建议,反会使得此众枉送性命。权衡再三,终是决心将此事瞒下,待见得孙坚再说。
可万没想到,这边匿而不言,队中却仍有谨慎之人早已察觉,而将此推论告知众人,并来询问云涯儿看法。
观得已有大半认同,此刻自己又还能有何看法?只得趁机言些好话,以不令人怀疑,“诸位果真深谋远虑,一眼便将敌这疑兵之计识破!”
本是夸赞他人之语,却不知为何却反被众人赞来,“原来徐都尉早已看穿此为疑兵之计,果真不愧乃为祖将军力荐之人!”说得云涯儿已是无地自容。
稍后缓了尴尬,即随众人转向,又往营中回攻。此众本皆能征善战,此番自未冒进,小心前探见得敌已屯驻营中,倒也并不急攻,而于营外数里之处徘徊,观敌是否有那外出迎击之举。
转之一番,敌众果仍坚守不出,只敢遣人眺望。虽说此可能乃谨慎守将所为,不屑剿灭这数百之众。但凭先前遭遇,加之敌众连那守阵也未摆之,而猜谨慎之人决计不会如此轻敌,坚定攻速之心。
随即商议分兵三处,先遣两队左右包夹,剩余一队正中直突,以威慑敌众。若敌畏惧,必从剩余之口脱走;若不畏惧,倒也可趁敌阵形难以铺开,择机归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