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持片刻,这边还尚未心惊胆寒,却是见得对面几汉已愁眉不展,不由大为疑惑。
本来几汉与己对敌起来分毫不落下风,这般敌众我寡尚未斗之,又何须惧怕至如此地步?
直至身后飞来一道黄沙从头顶飘过,将那几汉目光引去,才知其人为何恐惧。只见那沙盘旋原处,幻化几形,飞禽走兽、刀枪棍棒,全不停歇。
此景在云涯儿看来全然不明何意,不过此时引得敌众分心,倒也乃为大好之机。于是不顾那多,赶忙扭头便奔。
此回几汉虽未追来,但又轮到那沙骤然垂到跟前,不仅拦住去路,竟还化作人形,差点将云涯儿吓得瘫倒下去,再无心思考虑逃走之事。
愣神之际,那几汉已将云涯儿四肢架住,再难逃脱。此时也只得眼睁睁看那黄沙化作方才那妖人模样飘之身前诡笑三声。
“未想我这区区障眼之法,还是未能难倒阁下,低估阁下之能实为在下不是,只是不知这般派众亲擒,阁下是否还能逃脱?”
观得眼前之景,云涯儿实在难以相信,这黄沙不但可以幻化竟还真能说出话来。但听其言,此些似乎并非真实之景,心中骤时有些猜想,奈何被这四五大汉缚住,全不能动,哪里能得实施?
随即只见一阵风过,眼前那沙便被吹散,卷入空中全无踪影。而那几汉则将这边如缚猪一般,系住手脚倒悬吊至一棍之下,就此一前一后两人扛之,也不知这番是要往哪行去,倒是晃晃悠悠却不停歇。
待被往前扛去几步之远,忽觉仅这几汉围于身侧正行,守于台侧之众却并未显露半点跟随迹象,仍立原地一动不动。
不禁思来,此些贼众平日哪有如此严明之军纪,此刻怎会如此齐整?遂多望去几眼,才是发觉那敌众哪里是人,俨然一群草人罢了。
若说草人障眼,自己未能认出,全为疏忽。可再怎疏忽,那草人也不应能有如此战力才是。而自己亲眼望得友军一一败亡,此又哪里是一时不慎所能解释得通?
百思不得其解之间,随这边越发远去,那草人形貌已越发难辨,却仍不足认错。继而立即联想起那妖人所言,莫非从头至尾皆为那人从中作梗?
可其为何如此大费周章要将己掳去,仍旧难以想通。思来往日到确实有一机关算尽接近于己之人,只是士口每每计策失败,皆为得手,今日倒是遇到了个干净利落之人,也只得猜想其与士口一般,乃为自己右掌当中秘密而来。
而被如此倒悬,不知不觉当中已感手脚发麻,更是头晕目眩,昏昏沉沉当中,就连眼前景象都已难辩清,更不消说静心细思。无奈当中,只得于这煎熬之时勉强维持,但却仍未架住倦意迎头,愈渐迷糊,最终未能撑至被此几汉扛至目的地,两眼上皮即毫不争气闭起挡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