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复回想,自己与那劫掠之人所言之话并未起何作用,且也并非私语,其众听得笛声撤去全为巧合,哪里是因受己感服。
还未等云涯儿解释个所以然来,二人面色已变,其中一人厉声喝道:“好你贼人,竟还使那苦肉之计,博得孙将军信任,潜伏营中想必就为此时!今日我便拿你去与将军对质!”言罢,其人上前一左一右立将云涯儿架住。
此话越听越是糊涂,仿佛孙坚并不知情,全为程普自行所为一般。可己与程普无冤无仇,想其也非何争名逐利之小人,又何必陷害于己,其中必是有何误会。
得于部众欲将这边拦下,其人又再高喊,才知原来自己有一部下将那从头至尾之事尽皆报于程普,而引其怀疑,随即顺藤摸瓜牵扯至此。
至此云涯儿仍叹其中有何误会,想此既非己所为,令其彻查一番反倒有利洗刷污名,到时还可因此辞去,也不失乃一佳机。遂而遣开阻拦部下,就此虽那二人前往程普之处。
见得程普之时,其颜已是全无好相,吹须瞪眼,一副恨不将这边生吞之貌。察觉如此,这边自也不好在此当口再激惹于其,不辩不吵,就此被人押跪其前。
随之二人上前向其耳语一番,其立暴跳而起,“枉我程德谋跟随文台多年,竟看走此眼,而令你这敌中奸细前往寻回文台。幸而你意并非文台之命,否则我岂不也成害死文台帮凶!”
莫名其妙遭其宣泄一番,想来此也好歹算是人之常情,受些委屈也罢,反正此非己所为,权当是在责骂他人便可。
无奈程普发觉这边面不改色,更是怒上心头,几欲拔剑而出,幸得其部劝说,才未引剑上前。如此终是使得云涯儿心中发毛,显露紧张神态。
可此一举,却又令程普坚信这边乃因心中有鬼才会如此惧怕,而立原地喝道:“区贼之事,未能查明,无凭无据,我尚且不与你计较。然方才你于街道当中密会敌教方士,此为巡查兵士与你部下亲眼所见,你还想作何抵赖?”
弄之半天,前番几言不过乃为套己之话,原来程普是在这里等着自己。虽早知那祖茂所赠部下不甚可靠,却未想得竟如此不可靠,全为监视己用。
可话说回来,自己并不知先前所见那人身份,只因其曾相助于己,而有几分好感罢了。这般一思,终是明白那人如此身份,却要冒险前来与己废话一通,其实乃为陷害于己。
综合来看,那些半途归顺之赵锦教众想必自也为陷害于己而来,继而对那区星之事乃为其众所动手脚已是深信不疑。
然而如此关头,即便忽然明白自己乃是遭人陷害又有何用?心中苍白理由对于程普而言,不过皆为狡辩。而己与敌教方士见面并从其口中得知消息,且未与之有动半点干戈,此事早已坐实,又如何解释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