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多虑,远处笛声忽转急促,已可见得不止箭来,还有数百各包黄巾之人奔涌前来。身侧那人见此赶忙掩护云涯儿往那众之向退去。
而这边仍欲向孙坚说明,自是不肯,奈何追兵全不能听进云涯儿半言,难躲难闪,不得不往后退去。
这还未回撤多远,援军已奔袭近前,尽管皆为步卒,气势人数也远胜对方,哪会输于十几骑马之人。并且这援军杀心强烈,毫无留情之意,三下五下便将对方逼得节节后腿,最终不敌而仓惶逃窜。
而如此情形,于云涯儿而言绝非好事,可此众毕竟奋死相救,实在不好迁怒其中,只思早早分道扬镳,避免误会更深。
然而此众亦全听不进云涯儿半句所言,反还苦口婆心劝来,“官军虽去,但绝不会就此善罢甘休,还请廖方将速速随我等归去,见得教主再作打算。”
说来说去,始终离不了替那赵锦当说客,不禁令云涯儿怀疑自己到底有何能耐,能令此些黄巾如此看重。其众已将事行至此份上,自也绝非寻常恭维。
细细想来,方才那众巡查追兵既已返回,自是早已禀明孙坚。若是在此当口自己仍旧坚持向其说理,只怕大祸临头,暂避一时已为必行之事。
况且退一步而言,自己实则早有离去打算,落得如此虽与自己设想有些出入,但终归也算离了孙坚本营,就此隐姓埋名离去,倒也不错。
只是纵然如此,自也绝非是与此些黄巾同流合污,想法摆脱仍为当务之急。
于是佯装思量一番,而与那边客气答道:“教主盛情相邀,在下本应欣然前往,可惜如今我已孤身一人,并无何可再效教主之力。想必教中人才济济,自也不缺我这一兵一卒,还是不劳烦诸位,就此令在下独去罢。”
“欸~方将不必多礼,有方将一人相助,就已胜比百万雄兵,又何须再多几部众?并且教主特意叮嘱我等,若可确认方将周全,定要玩好带回,我等自是不敢怠慢,还请方将成全。”
此人答时诚惶诚恐,拱手低首,确实一副忌惮之貌。由此自可推得其言多半为真,但亦因如此,云涯儿这才知晓自己实己上套。
思来赵锦叮嘱其人所寻乃为“廖方将”,而并非“徐祸”,只不过怀疑二者乃为一人,才遣众前来打探。而己却以为其人已能肯定,于那谈话当中不知不觉认了此事。
得己亲口承认,其人又怎会再善罢甘休,即便此刻再作改口,只怕也为时已晚。但仍抱侥幸,而言对方认错人矣。
其众果然不信,反还笑来答之,“方将谋略自在我等之上,还是莫再取悦我等。且想那官兵已归去多时,若再不动身,只怕难逃。即便方将神机妙算,可否也莫以我等弟兄性命押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