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人见得立即收回其竿,得意笑道:“如何?若非当年放跑敌将,现今我已做得将军,你这小厮竟还敢在本将跟前嚣张,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疼痛当中,闻此自大言语,再配以那人浮夸神情,云涯儿实难忍住,终是讥笑出来,引其更为嗔怒,又再挥竿直刺。
吃罢两记亏来,只叹此人招招攻己薄弱之处,忽而顿悟,其既懂得猛攻要害,想必平日自也未少训练,未必不是世外高人。
况且此人似乎知晓何处可绕往南郡,大可仰仗一番,又何必在此毫无意义事上与之争个高下,并屡吃其亏?
于是猛然想开,慌忙道歉乞饶。未想此人真是刁钻古怪,见得如此,依旧不悦,又厉声喝道:“你这小厮,方才那股蛮横劲怎瞬间便成了这软弱模样!想我在此避居多年,以为总算遇得一有骨气之后生,结果不过才教训几下,这竿头刺来不痛不痒,又不能伤你性命,怎还如此不争气!”
说来轻巧,若真不痛不痒,云涯儿又怎会出此下策。不过思来这番之举确实为稍有气节之人所不耻,遭人唾弃也并非不无道理。
但事已至此,再改回先前姿态想必也已于事无补,索性也懒与其演,并趁机抓住竿头,阻其再戳己痛处。
感叹罢了,那人似乎也已对云涯儿不抱期望,骂也懒骂,而就此转身步去。这边则仍握其竿头,紧随其后,思来即便不能得其指路,既然其欲绕山而去,自是跟随其后便可。
盘算故好,可那人才行两步,察觉云涯儿欲作跟随,立又震怒,猛扯其竿。因是全无防备,这边自是两下脱手,慌忙以手阻挡,可惜收效甚微,又被猛戳几处。
除袭击之外,其人倒也不忘叫嚣,“方才之时,我便有所怀疑,你这小厮立于我屋门之外作甚。原来不仅找茬,还欲尾随于我。快说,是哪位将军派你前来!”最后架住其竿,俨然一副持枪老将模样,只是外形稍稍有些逊色。
尾随于其另有所图自是不假,且己行为如此明显,被其看穿也不稀奇。然其最后所问那句,却是不着边际,任凭云涯儿怎的揣测,也难知晓其意。
愣之半天,无从答之,那人已不耐烦,举竿高扬,此回倒非再以竿头来刺,而改重重将之敲至云涯儿脑门之上。
值此一击,措手不及,除感头疼以外,仍未想起招架,随即赶忙推开其竿,捂额惊呼,“你这老货,莫要嚣张,若真将我激怒,看我不将你打得跪地求饶!”不止是气对方全没来由又作偷袭,还有心疼楚阙面容被其打坏。
“休得胡言!我年尚未四十,怎还成了老货,你若真有本事,也莫光在此空耍嘴皮,可敢与我斗之一斗,也好让你输个心服口服,到时莫再纠缠!”那人口中虽是如此言说,却已不禁几次将嘴角微扬,似是极为期待。
然云涯儿只顾心疼楚阙身子,全无心思观得细节,自是想来既然此人有意挑战,而以逼己离去为注,不妨应战也下一注,即便输其,也未怎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