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前方道路不通,可若止步必然会被身后官兵追得,也只得硬着头皮继续往前。
忙里抽闲观得那墙不过一人半高,若是楚阙之身,三下两下即可翻越其后。奈何此刻为自己原身,想于慌乱之中越过那墙,并无多大把握。
而此情况紧急,又全无余裕尝试那还不知是否可行变身之法。再退一步说,即便凑巧可行,又怎能当于官兵之面为之?无异自找麻烦。
无奈不容多思,墙壁已仅三步之遥,无论是否可行,也不得不作尝试。旋即纵身跃起,果然仅能将将把手勾至墙顶,若想翻过,还欠些力道。
紧追而来之官兵显然不会就此令云涯儿如愿,左右各抓一腿,中间还富余一人举刀大喝:“乖乖束手就擒,尚且还有你申辩之机,若敢反抗,莫怪刀剑无眼!”
其话说得如此明白,且若真有心加害,只怕那刀早已落下。事已至此,云涯儿自知不宜再作抵抗,兴许老实一些更有脱身之机。遂而答谢两句,赶忙落回地上,就此受擒。
这边前后反差之大,倒令那官兵颇感意外,愣眼打量一番才言,“你这贼人还真擅见风使舵,且莫耍花招,待到我等捉拿主犯,再一齐审问!”随即一前二后将云涯儿押回。
行去几步,官兵似乎想得不妥,立又停下脚步商议:这将从犯带至捉拿主犯现场,自是方便看管,可若二人早已串通,暗中使何计策来个声东击西,弄不好就会功亏一篑,实非良策。
于是官兵顾虑再三,终是决定先遣两人将云涯儿押回,剩下一人则往通告,匆匆辞别。
虽说既已被擒,云涯儿也懒思再逃之事,送去哪处皆无甚差,可照此听来,却又总觉有何不祥预感。万一其人未能擒住杜远,无法交差,又认定己为从犯,岂还有己好日子过?
越想越是惊慌,本无逃窜之想也已然因此攀上心头。思来想去,纵己愿做那奉公守法之良民,随其归去受审自也理所当然,然那杜远何人?闹至如此事态想必绝非小事,万一遇到个昏庸县官,多半难有洗刷罪名之机,委实不敢冒此之险。
退而再思,反正自己不过途经此处,往后兴许再也不来,被官兵见过面貌又能如何?而观其二人脚步轻飘,绝不似那刚猛有力之人,若与之斗,自己未必会落下风,因而骤起歹念。
难办之是,自己此刻被缚,并无当面与之较量便利。好在官兵先前因己老实就擒,已放松不少警惕,若有十足把握,只要腿脚可动,逃脱仍旧不在话下。
结果盘算完那对敌之法,又再规划脱逃路线,迟迟未能抓住时机抵抗,却已先见得那数十官兵追赶前来,彻底断了再逃之念。
能见官兵,不见杜远,想也知道结果如何,而当此众之面,哪有半分把握可逃,除感叹自己命途多舛以外,实在不知还能有何对策。
其众汇合倒是不忙商讨再寻杜远,反闲谈起些无关痛痒之话来,使得云涯儿更是不甘竟会栽于此众之手。
待官兵说完杜远如何狡诈,才肯透露有关为何前来捉拿杜远之事。东拼西凑一番,终可勉强总结,原是杜远潜伏此村已有几日,行迹可疑,而被村中之人发现前来告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