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守卫已不仅单只把守营口与各帐之间,还顺辕门一路排开几里之外,更是戒严驱赶云涯儿等人,比平日更难靠近。
其次道中竟还铺上麻毯,大概是因物资有限,而稍显寒酸,但也已远比先前气派许多。如此动静,显然是为迎接何人。
虽说多半可猜是为迎接镜月归来,然又总觉郭大费劲心思隐瞒此事,怎会突然大张旗鼓?不禁又觉此事未免太过蹊跷,而请白波义士代为趁机前往询问何事。
想来白波义士虽遭排挤,好歹也为同僚一场,这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之事自也无甚可瞒。却未想到待到白波义士灰头土脸返回才知,原来那营外守卫皆为陌生面孔,与其相识之人皆留营中。就连守卫那关也无法过去,自未探得半点消息。
被人驱赶尚还在那意料之中,然己来此一连几日皆有留心大营内外动向,从未见得如此之众靠近,此些陌生守卫又是从何而来?只怕乃为应对今日事态,早早做好之准备,至少是于白波义士离营之后才括。
这般处心积虑排挤不作配合之人,而又暗中募集新兵,不难猜得谋反之事早已坐实。若非是为迎接镜月,恐怕乃有比之更具份量之人前来,事关重大。
不过说到底来,此事并非自己可管,亦不愿管,若真非镜月,巴不得敬而远之。奈何此却无法确认,终须想方设法混入其中查看一番。
然而那边已是如此阵势,若想接近,又谈何容易?斟酌一番,突发奇想,既然是为迎接何人,这边无从入手,何尝不往其所迎方向探去,兴许能于来人撞个正着也未说不准。想法一定,既领二三人往那边去。
未行多远,果然可见前方有一百十来人队伍正往这边醒来。不同之是,各人簇拥当中乃为一大轿,仅是高度略矮,长宽未必比云涯儿往日之屋小之。
除大以外,其轿外侧所包之布纹路单一,若将之单独拿出,与那富贵人家相比,也不算华丽。然配以四角轿夫所着之衣来看,已可称为奢靡之至。
更为令人欣喜之是,那轿前口并未封住,仅有一帘遮挡,随风摆动,使得内里景物若隐若现。可惜离之甚远,难得望见内里之人颜面,却又因其蒙面,难以辨别是否镜月。而从其坐于轿中显得身形较为单薄来看,大多可辨为女子。
莫说此处荒郊野外,即便大城当中,也鲜有女子能得此厚待,仅知如此,也可猜得八分乃为镜月。云涯儿自更坐立不住,怎的也想就此上前将其带去。
一边靠近一边盘算,观来其周人数不多,若忽然急袭打个措手不及,自是十拿九稳。
可难办之事在此之后,此刻并无马可用,即便顺利救得,凭借镜月脚力,哪里跑得过此些久经操练大汉?而己又无自信负其奔逃也还能将此些大汉尽甩身后。
思索当中,忽被身旁之人拦下,定睛看去,才是察觉自己行踪已被暗中埋伏守卫发现,正举刀瞪来。其实早应料得那边守卫过少必有蹊跷,不过此刻再知为时已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