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欲诈言而从二人口中套出镜月是否为其所掳,结果观得如此反应,倒已不觉是计。
遂思镜月既已下落不明,再与其人周旋不过空耗工夫,于是灵机一动,想出哄骗二人将己放去之法。
奈何这话还未出,便见不远之处一骑正领三五十步卒赶来。想来众目睽睽,纵使说得天花乱坠,此二人也绝不敢再为己解缚,只好又将话语吞回,静观其变。
“久等了,方才途中遭遇风沙,故而耽搁,不知贵客何在?”
那骑刚近前来便一言问之,亦比他众多了几分风采,加之二人听其言语更是惊慌,不难猜测其于军中应有些地位。
毕竟长官有问,纵是再怎扭捏,二人也只得怯声怯气仰头回道:“片刻之前还在此处,只是……风沙之后……”
“被人掳去了!”
见二人吞吞吐吐不愿相告之意,云涯儿一把将话接过,听得那骑当即一怔,惊叹“怎会如此”便问这边为何手脚皆束缚。
“伯长有所不知……”
“你当然不知!若不是这二糊涂小卒将我绑起,又怎会让他人钻得空子!”
二人正欲辩解,又被云涯儿一言打断,面上惊恐更甚先前。
“你!你莫胡说!”
“那我倒要问问你等,哪句为虚?”
“这、这……”
此刻二人已是气得哑口无言,伯长立即伸掌制止,再望这边说道:“莫要争辩,还容这位壮士先讲!”
得此准许,云涯儿自更肆无忌惮添油加醋将那前事尽告,倒不忘顺带夸赞二人尽职尽责,以安其心防被揭穿。
听罢以后,那伯长又再感叹一声“竟有此事”,随后稍加思索即道:“听闻当年黄巾起义之时,众多法力高强方士响应大贤良师号召各显神通,其中不乏可呼风唤雨者。如今大贤良师虽与我等天人永隔,但却并未听闻朝廷诛杀方士,莫非……”
弄之半天,此人不仅言语玄乎,神态亦是夸张有如亲眼所见一般,原也是个迷信道听途说之人。
先前风采顿时荡然无存不提,话说一半便眼珠四顾,更是令人难受。不过看其意兴正起,实在不好于此打断,只得候其再言。
“此虽军中机密,但既然往日同为黄巾,能知此事倒也不奇。只这唾手可得之功,却被他人捷足先登,实在可惜!”
结果等之一阵,所出之言全无用处,仅能从其惋惜神态与镜月处境当中分析出得,如今白波之内不止一方欲将“圣女”掌控手中,倒未想到这假圣女如此受人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