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那昏君宠幸奸佞、骄奢淫逸、荒废朝政,朝堂之上更是忙于争权夺利,如今天下大势已向我黄巾倾斜。
“虽闻新有政令改刺史为州牧,各州官军无需再响应朝廷即可与我等为战。然亦如此,州牧之间各怀鬼胎、貌合神离,他人遭难定不出手,我等大可各个击破,实乃天助我也!”
望那台上方士正手舞足蹈侃侃而谈,思己往日痛恨黄巾之祸至极,如今竟与此众为伍,楚阙仍觉大梦初醒一般。
最终打动于己之由,倒并非杨奉军中确实皆为贫苦百姓,也非部分官宦危害百姓远胜匪祸。
而因此军当中竟不排斥女将,尤其以那徐晃为首之众,从始至终皆未因这边乃为女子而轻视,亦无半点不敬。相待之礼与男子无异,不轻不重,无需再千方百计隐瞒性别,颇为自在。
如此遭遇,哪怕当年乡勇之时也未有过,众虽待己和善,但终归乃因自己身份所致。且其人始终将己当妹呵护,宠溺有甚而约束不足,致使落得个刁蛮任性之脾性。
留于徐晃部中,更是仿佛见得所期盛世已来:无论伯长兵卒,相遇之时,除显长官必要威风,皆如侠士相会,无甚拘束,己这唯一女子置身其中也几忘男女有别。
短短数日遭遇,便已令这边大有信心,认定此众必能将此之风推行天下,永享太平。从而改了主意,以镜月请求多留几日整理这忽然涌回之忆,变为接受杨奉之邀,暂留军中行伍长之事。
话又说回,经这几日适应,脑中那些惊险奇妙之事倒也不再难接受。唯独其中化为男子之忆仍旧有如噩梦一般,几近怀疑自己真为男子,但除能换来镜月怪异目光之外,实在无法再找他人确认,只得草草敷衍就此作罢。
纵撇此并不影响经历之事不谈,却仍旧对镜月所提之事朦朦胧胧,尤其对那“主公”全无印象。好在有其代为“圣女”之质,且杨奉军中待其甚厚,这边倒可安心圆那女兵之梦。唯一不足之处,便是己非将军,无法时刻见得“圣女”。
待到心中万千思绪已罢,台上方士似也将话说罢,众人始散开来。
原本这边对此笼络人心之举极为反感,不过见得徐晃之众对此不以为意,并告知此法更易集结兵士。思为迫不得已之举,且也并无多大危害,遂勉强默许,一同来听。
此番听罢,只觉纵然其人言语夸张,所言倒也大多非虚,如此权当方略来听,似也可行。
万没想到之是,行至离帐尚有百步之距时,只见一人正立道中招手唤来“徐伍长!”定睛一看,不是别人,正为镜月。
难得见这营中唯一熟识之人,自是欣喜非常,三步两步近至其前问道:“圣女你怎来此?”
“欸~”其一听之,立即瘪嘴摆手,“徐伍长你又见外,为何几日之内便已如此生分,还是唤我名罢!”
“这……大庭广众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