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狼吞虎咽终已饱腹,望之众人皆围前方期许观之,这才想起此食哪可白吃。尴尬之余,欲作圆说,“这……我……其实……”
吞吞吐吐还未说出,倒先得答复,“天师难处我等知晓,这做法之事自会消耗大量灵力,绝非一餐山芋便可补之。
“小人家中三女,大之十八,小之八岁,中间还有一年近十四。若大女并未不经我准即嫁,自可侍奉天师,纵其擅自嫁人,也还有两女可供……”
“岂有此理,你当我为何人!”听得对方话味越发偏移,这边反倒理直气壮许多,厉声喝断,怒目瞪之。
心想此等将女儿当做物件随意赠人之辈,不如任其自生自灭,这般心虚也为多余,随即便再抛一言“好自为之”转身步去,任凭身后怎作祈求,也懒理会。
直至伴随“天、天师留步!”之呼喊,一人追至跟前跪地猛叩,这才惊得云涯儿匆忙阻之。
“不知我等说错何话,惹得天师不悦,还请天师点明,我等即刻改之,绝无半点忤逆之意!”
又再听得一番恳求,终是联想起此间世道本就如此,若真要追究,只怕真难找出不将子女区别对待之人。因此迁怒此众,实也不能改变半分。
想至此处倒是忽而灵光一闪,既然此众有求于己,为何不趁此之机劝说一番,不管是否能成,好歹也比一走了之强上些许。
再思无论白波官军,应也不至为难此些百姓,若隐匿不告本为黄巾,就此返回汝南,未必有想象当中那般艰难。
于是思定以后,即叹一声,再望各众,“你等既皆有家室,子女亦大,想必年岁也已不小,叩我这后生成何体统?反正我也欲往南归,捎带你等一程倒也并无大碍。然你等须先与我作下约定,才可为之。”
“不知天师有何要求?”
其人倒早已默认答应此事,直接询问,这边自也懒多卖关子,清嗓扬言,“其一,乃你等身份极易遭受官军报复,自不可再如此打扮,当换寻常之衣;其二,我非仙人,并不懂那法术,此行必定艰险非常,……”
说至此处,“其三”还未脱口,其众已大为震惊,互相顾盼一眼,立有一人站出高呼:“天师莫要说笑,若连你也不懂法术,那我等该怎离此处。不知天师是否还有何事我等未能满足,小人愚钝,请作点播!”
弄之半天,此众早已将心思寄托于那异常之力上,故才宁愿于此荒唐祈求,也不自思归还之法。如此不思进取之众,简直无药可救。
这才有片刻转机,即立心灰意冷。更觉只怕此众安全归还,也不过是祸害妻女之徒,助其归还实已成恶。
退一步说,既然此众妻女无其在侧也能过活至今,那便说明实则早已对之无甚依靠,己还多此一举扰其生活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