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忧那虎又再半途折返袭来,这番即便不知该往何处,也未敢松懈,更不敢于这荒郊野外之处歇身养疲,仍旧漫无目的往前行去。
胆战心惊走来一路,不知不觉已渐天明,这足可安稳歇脚之处自未寻得,倒是困意上头,行走之间双目直闭,半醒半睡迷迷糊糊。
忽而听得阵阵马蹄声来,顿时清醒许多,赶忙四顾,真于西面望得一马正望东北而奔。好在细细观之,马头所向并非这边,故立俯身半蹲,以避那边视线。
然未料到,纵那西面之人未往这边奔来,东北之向却又现两匹,当中一人望这边,立即回首似与另人交待一番便扭转马头,急突这边所在。
观得如此,云涯儿差点惊跳而起拔腿便逃,然而思得若对方真有意加害,又岂能凭此双足逃脱,遂索性反手握棍,静候其近观其来意。
万没想到,待那人近所显相貌竟乃那与镜月通报事宜之使者,只是这边认得对方,对方却显然并未认出这边。不过说来也是,自己如今相貌又改,谁又能料想至此。
“若是惜命,便莫要多问,速速离去!”其人将一近前便一声威吓,看似仅有驱赶之意。
照此本思好生听劝老实答应自也无甚妨碍,可想不过意推之此人既在,那镜月必在其侧。继而往其身后望去,不远之处那正往这边张望其之同伴果着长裙,虽不可辨认相貌,但已足可确定八分。
心中万般疑惑尚未得解,此刻好不容易与之偶遇,哪里又肯轻易离去。无奈此刻身份已非先前,不知如何搭茬,更不消提此众本就对己有那几分防备。
“你望哪处!”此番之举显然已令对方更为警觉,质问之时早已将手握于腰侧刀柄之上,“将那右手摆至前方,莫想耍和花招!”
而其再言倒是提醒这边方才防备之举确实足以令人误会,为得其信,遂立将手抽回抬至与头齐平,回道:“壮士莫惊,在下以为遇上山匪才有此举动,并无恶意。”
“少要多辩,我那管你是否恶意,早些去之便是,自无需空费唇舌,莫不是真有所图?”
上回相见还沉稳十足之人,此刻再见却已变得如此蛮横,就连言语腔调也大有不同。推断之下,与其说此人转变,倒更似因己身份已改所致,此才为其本来面目。
不过当务之急并非思虑此些琐碎,也不甚情愿白白浪费此与镜月重逢之机。可惜镜月仅是远远望之,未有近前,即便欲于其之处寻得相助也无可能。
这才犹豫片刻,对方已再催促多时,拖延之辞尚未考虑周全,其人忽而大喝一声“安心去罢”即拍马扬刀袭来。
如此事态,自知并非一言便可劝其止住,只得抽出长棍以于军中所习枪法迎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