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阵势之下,这边只得又再扬棍斜刺。然其此番动作却比先前马上之时迅捷许多,不仅未能止其步伐,反被一刀劈至棍上,若非棍尚结实,只怕早已断为两段。
对峙之下,察觉此人力道亦强先前,双手握棍竟不能将之稳住,大有遭其步步紧逼之势。再而观之,其人已然双目无甚,虽双目圆睁,却又不似望于这边,终觉其中有些异样。
未等想明,对方猛然抽出左臂直抓棍端,尽管这边知其用意,无奈其力甚大抽棍不回,只得看其牢牢握住长棍死命争夺。
本有兵刃在手尚不能与眼前此人匹敌,若真被其卸去长棍想必自是凶多吉。情急之中,便趁其未能注意之时右臂反握棍身,随即以此为轴背向急转一周,待到再面向其人立马一脚飞出,踹至其胯。
而此一击纵这边自认力道足够,却除惹得对方不紧不慢扭头瞪来之外,未有半点用处。随之又见其已举刀劈来,只得极不情愿弃了长棍,回身躲去几步。
那边夺了长棍倒也并未多作留恋,就此弃于地上即提刀再追。观此,手中已无可作招架之物,云涯儿只得凭着此刻抽身间隙,直往镜月奔去,以求能得劝阻。
这般逃去,所幸对方果难追得,百步之内近至那边观望二人跟前,果真见得那被壮汉护至身后之人乃为镜月。只是此刻其独乘一马,照此架势,与其先前不擅驾马之态截然不同。
然此刻危急,自也无暇思索那些,上前便唤其名,哪想其非但不作答应,反还惊慌失措支支吾吾,“你你你!莫要乱认,我不识你!”
乍一听之,确实颇有几分未有认出这边之状,但细而观其神色,双眼有意瞥开,自知乃为唯心之言。不过照己现今身份,不得其认倒也并不足怪。
可若为安稳之时,不能得其承认尚可解释,而如此当口,无其证言无异雪上加霜。思来那人死命相斗,无非乃因己未听其慑,执意来见镜月,此刻再得这等反应,自更难以说清。
尽管其刀尚未杀来,还有一线逃去之机,但于云涯儿而言,难得确认镜月确实在此,亦更不愿离去。故而决心放手一搏,即便无法制服其人,兴许也能令镜月转念制止。
岂料顷刻之间,这防备姿态还未来及摆出,对方刀已直刺腹上,幸有宝甲加护才未受此致命之伤。
意外之是,往日每每如此,对方皆会因此惊异非常,此回就连一旁镜月也已惊呼出声,其人却面不改色,而将刺击转为力劈,又再袭来。
吃了几遭其亏,躲闪其刀倒无甚难处,只是赤手空拳想要制服眼前这持刀暴汉也绝非想象那般轻巧。
偏偏双剑被那木棍所镶,用之不怎趁手,此刻又被对方卸去弃于道中,连那蹩脚枪法也难使出,哪里还有半点对策。
奈何对方并未因这边全无攻袭之意而手下留情,攻势越发凶猛。为防对方摸清宝甲之外要害亦能伤己,只得冒险以掌还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