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边逃边作迎敌,倒是未有想得此些乍看皆为幻象之物,几轮攻袭未果,竟生怯意,扑来沙兽越发少之,更有退却后撤者。
片刻之间,总算绕开沙兽之众来至黄沙边缘,粗略观之其沙正旋,内里是否艰险尚不得知,当即泄气一半,不敢贸然闯入。
思得此刻实也并非是为夺路而逃才至于此,既已甩脱重围,自又想起再与镜月攀谈之事。
继而驻足沙圈边缘回身望之,除那沙兽围之一周正作僵持,那沙覆之人则未停留片刻,仍旧举步行来,只是其之身躯越发庞大,步伐亦更缓慢。而其头部周围护其沙壁也已包裹为盔,再难见其本来面貌。
喘息之余,总算有那时机细思此刻怪异之事,联想之下不由猜测镜月身侧便是那黄沙妖人,毕竟其人变化无常,更改面容自是易如反掌。奈何此刻长棍也失,又离其稍远,只怪自己先前未能把握时机破解其法。
叹归叹息,可安稳思索之时实也不多,毕竟那人已近在咫尺,若不趁早摆脱,必是极为难缠。因而立收心思,改于沙圈边缘疾步绕行,既可逼退沙兽,也可引远沙人,盘算再见镜月应可更有余裕。
起先之时,所行计划确实顺畅,各皆依照设想而行,不由忘却此中关键实则还为镜月。直至又再接近,观得二人仍与先前无甚二致才知考虑不周。
为难之际,正欲硬着头皮辩解一遭,纵未抱期许,实也不知有何妥当之法。偏偏尝试也未来及,只觉头顶生风,顿时侧身横摆,避开几步。
与此同时,便见那沙人就此扑倒在地,不由惊叹幸己躲避及时,否则被此一压恐难有命。只疑惑是,自己作好开口准备之前,分明确认此人尚有距离才敢驻留攀谈,为何仅眨眼功夫便不声不响近至身后?
除此之外,身后沙兽早已不见踪影,倒是其人经此一摔,身上沙尘尽皆散落,有如炊烟袅袅升起,盘旋而上直至云霄。
这般景致似曾相识,但思此大好时机自不可令其白白浪费,遂未多观,即刻回身再往见镜月。
哪想片刻之前还见乘于马上之人,此时却已不见踪影,而据印象判断,二人停留之处已被黄沙包裹,便猜大概卷入沙尘之中。
于是不慌不忙站立原地,望那黄沙缓缓盘旋而后逐渐散尽,果真浮现一人身影出来。不过与那印象当中二人乘马之姿不同,此刻仅有镜月一人独自蜷缩地上,其侧非但无人,马也不知所向。
奇自是奇,转念思之兴许是己大意之时二人趁乱逃走也未说不准,只要镜月仍在,倒也乃为大幸,因而欣喜奔上前去,欲邀其同行。
走近以后,才是发现原来镜月不止抱缩一团,更还有那细声嘤嘤传来。未想自己将其吓得如此之重,赶忙羞愧赔礼,求其体谅。
“此非你过,实乃小月办事不利,已遭主公摒弃。虽说如今无需再扮少主,可我一柔弱女子又怎独自前往洛阳?”
尽管镜月啜泣之余言辞清晰不似真为此伤,但这边因有愧意,实未多作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