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望左右无人答应,而其视线又往这边,自是知晓其搭之话乃说于己听,可如此当口哪有闲心试这不知来由之药,遂忙摆手拒之,再作顾盼。
只那方士遭此轻拒并无罢休之意,反还凑近几分将声压低些许,“壮士正值血气方刚之年,自是对这长生不老之物不甚上心。可人终有老时,若到那时再思,纵真服下仙药,也不过保那老态永世,算不上真为不老。若壮士……”
见那方士大有侃侃而谈之意,这边慌忙拱手行礼,又再拒之,“生死有命,不劳先生费心,我这尚有要事在身,实无闲心与先生多作详谈,还恕在下无礼。”言罢即绕方士而走。
以为言语已如此明了,纵那方士再不识相,应也无了纠缠之意。可谁曾料其非但未有悻悻离去,反又近前诡异一笑,“看来壮士心中女子远比长生不老更为紧要,可惜其既离去,你又何必强求,得我这长生之药,往后自可寻得美其百倍之女。”
其言意味深长,更为紧要之是,自己并未提及正寻镜月,其能猜出,与其信此乃为料事如神之人,倒更质疑乃其所为。故而当即退去一步,举拳高喝,“原是你这方士捣鬼!快说,人被你藏至何处!”
经此威慑,对方并未显露惊慌,而仅不紧不慢托高手中药丸,“在下不知壮士所言何意,我止这仙药在手,亦不需藏,壮士若要,折价卖于你些便是。”
看其沉稳有余,自更断定所猜,随即一把拍去,正欲打落其药,然其人顺势抽回手臂,并未奏效,这番才知眼前之人身手亦不寻常,想来自也非何泛泛之辈。
“欸~纵壮士你不愿信我之言,又何必糟践仙药,若真就此散落只怕要折煞你我,还望切莫冲动。”而其至此仍未收敛,反生些许责备口气,捧那药丸悉心数之。
知晓眼前之人并非所想当中那般好作对付,云涯儿只得又于心中盘算。想来前番此人暴露于那众目睽睽之下,自无动手之机,若镜月真为其掳,只怕也有他人接应。
此刻敌明我暗,贸然出手即便侥幸制服其人,反会惊动其之同伴,万一遇上分工明确之众,岂不更陷镜月不利?
权衡再三,终下决心不作强硬,而改好生劝说,“先生所言甚是,实乃在下太过冒犯,全因担忧所致,还请先生莫与我等后生开此玩笑,放还我妹罢。”
“此言差矣,我不过乃一卖药之夫,哪里又曾掳得何人?壮士亦莫污我声名,往后还怎云游贩药。”
对方见招拆招,全然不为这边所动,至此自令云涯儿更为焦急,思前想后,索性将话挑明,“先生莫要客套,有何所求但说无妨,若非伤天害理,我自办之,切莫为难我没。”
原想言语已这般直白,对方自应难再绕弯,可其仍未改口,依旧佯装糊涂,“误会误会,我这药贩当然有所企图,巴不得壮士将我所携之药尽皆买去。可买卖之事讲究个你情我愿,这强卖之举与明抢又有何分别,在下实不敢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