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观此人绝非谄媚之辈,今日挑此之时前来拜访义父必未安好心,方才我若返回迟些,只怕……”
“欸~奉先多虑,我虽戎马半生,不怎通晓人情世故,但孟德好心赠刀,你断不可胡乱猜忌!况这军伍当中,可胜我之人寥寥无几,那曹孟德又怎能伤我分毫?你且看其如此喜爱我赠之马,必无害我之心。”
“纵当如此,然其已试一番,仍未返回答谢,岂止无礼。且不知义父可知那曹孟德驾马所去之向乃为东门?”
“你意乃是……”
“正是!我这就前往曹操家中,若其仍在,想以义父胸怀,自不计较此番无礼。若其不在,自应速速缉拿,以绝后患!”
“那你速去,莫要冤枉了这好人,更莫放过那敢怀异心之徒!”
最后吕都尉一声应允,即听马鸣马蹄声来,这边才是猛然惊醒,自己乃随孟德前来,其遭质疑,己又怎逃干系?
可惜此时再思逃离,为时已晚,那吕都尉早已近得跟前扬戟高呼,“你主已去,怎未跟随?”
也不知是己相貌掩藏精妙,还是其人根本未有正眼望己,这番未被认出,倒也算大幸。
而为谋逃脱之机,只得承接二人之言,编出谎话相答,“这、回禀将军,我主试马去罢,稍后便归,我自不敢擅离,只得原地等候。”
“我看你已不必再等,速领我往你那主人宅中,姑且还可留你性命。”
话虽如此,吕都尉那手中长戟实则早已抵至云涯儿项侧,显然若不答应必有性命之忧才是。
思来想去,那曹孟德住处又不隐蔽,只怕城中高官尽皆知晓,全无为隐瞒此事而以身犯险之必要。故将头紧低,附和一声即领路前去。
起先乃觉那曹孟德不过拿刀换了匹马罢,以其魄力自不应惧,可谁曾想,其竟真未返回家中。这番再望那吕都尉之质疑,已全不知该怎应对。
万幸之是,这吕都尉确认以后,纵然暴怒大呼“岂有此理!早知方才便该将你一戟刺死!”但也并无闲心管这下仆,驱马转身便往东门奔去。
望其也远,云涯儿不由感叹,前番听其言语何其精明,怎这番却又如此反应,也不知此人到底喜怒无常,还是太过迟钝。
而话又说回,今胆战心惊一日,谁又能料竟然从始至终皆有惊无险。倒还得亏所遇是这吕都尉,若遇他人,想必即便孟德真无行刺之意,也必牵连这宅中上下。
但吕都尉未能想到,董卓身边却不乏智囊,终归还是难逃一劫。况且主人早已不在,再留其宅自亦无用。继而旁敲侧击告知宅中各仆趁早散去即作辞别,径往王允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