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之举自觉威慑十足,可那郭嘉并未显露半点惧色,摊掌瘪嘴,“误会矣!那孙策与我无冤无仇,且与孟德也无过节,我又怎会托你行何诡异之举。只不过是欲请你前往阻拦于其罢了。”
虽其解释显然有那狡辩之嫌,但被将话圆回,这边终究难逃尴尬,只好仍旧佯作强硬试图挽回些许颜面。
而其倒也并无多作劝说之意,见得云涯儿敷衍,便立改口,“既然阁下不愿相助,那此事姑且就此作罢,只是不知你可知晓住于此处之人实为孙坚旧部?”
那高人本为逃兵之事,云涯儿自早知晓,可也未曾打听其往日从属,这番听得郭嘉之言,仍旧颇为。
毕竟自己也曾留于孙坚营中,且听其所言,二十年前便已成了逃兵,那时孙坚应当尚未壮大,又怎会有兵可逃?此中必有一人说谎。
按理来说,郭嘉机关算尽,要信自也应信高人。可观其面不改色,更已有离去之意,此刻再说此之谎又有何用。
权衡之下,思得那高人自与己相识日起便屡次欺瞒,今日更还不辞而别,如此观之倒真似有何秘密不愿透露,终觉郭嘉所言为实。
随后连恐带吓,询问一通,仍旧未能逼迫郭嘉承认乃其将高人请去,加之观其从始至终皆镇定自若,确实不似心虚,只好勉强听其告知高人乃受孙策之召而往。
然若如此,却又总觉其中违和,想来高人已成逃兵二十几载,那孙策不过也才这般年纪,即便当年曾见又怎能记得?更绝不会派人千里迢迢来邀。
此中破绽尤为显眼,云涯儿不知不觉又再疑乃郭嘉说谎。可未想到对方倒是对此更不在意,又再草草撇了几句客套之言,便要离去。惊得这边不由又觉其言属实,然其早无再留之意,真已领众行远。
郭嘉已去,这边追赶自觉不妥,只好权当其未曾来,又于屋内屋外四处搜寻一番,自仍未能如愿以偿,不禁又生动摇。
且不说高人是否真寻孙策去了,郭嘉今日前来寻己行那卑鄙之事被拒,必然不会就此罢休。想来其未得逞,即便真掳了高人,自也不会轻易害其。反倒郭嘉若真寻得杀手,那孙策自已危矣。
纵然云涯儿与那孙策无甚交情,看在其父面上,倒仍不忍心明知其将有险而坐视不理。权衡再三,终觉至少应当前往劝其多作防备才是。随后绕于屋外再视最后一通,便起程赶往吴郡。
话说这孙策才于袁术之处脱离不久,便能召集兵马夺了家乡,如此观之倒比其父当年更为威风,确实不违初见启时那副勇猛。
只是其父当年征讨江夏之时不幸中计陨身,使得云涯儿难再有机与此等英雄相见,亦乃一桩憾事。
携此复杂心绪跋山涉水,云涯儿倒已不觉路途遥远,仿佛未过几日,就已抵达扬州。沿途询问之下,才知孙策早已平定吴郡周边,如今正攻会稽。不过由己所在去往会稽,那吴郡乃为必经,行程亦无需改。
依照设想又行许久来至一处郊外,忽而见得一人立于道旁似正朝己望来,且还伴有连连笑声,听之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