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之半天,自己处心积虑之举竟皆无用。只这计划落空事小,那警告迟迟未能传达,孙策又正处于易遭危难之状,实难放下心来。
可退一步说,既然孙策四处奔波,就连呆于此县也难见得,外出找寻又怎能跟上其之马步?
说到底来,此情此景不行举措才为最优。遂想留于此处兴许还可遇上孙策熟人代为转达,自更无那离去之由。奈何盘算虽好,真要执行之时却觉困难重重。
首先,自己外出游荡已数载有余,纵然一直相安无事,可所带钱物早已置换无多;其次,难得安稳,心中却无可牵挂之人,反觉度日如年,一刻也不愿多留;最后,即是以那孙策脾性,会稽越是安定,归还可能便越小之,还不知是否真能与其相见。
矛盾当中,又按原先设想空于道中游荡,忽而见得路旁有一卦摊,算命之人坐于其后正阅书卷出神。
若为往日,见得此景自全不上心,可联想自己曾寻遍整个许县也未寻得,顿时好奇骤生,凑近前去。
“不知小兄今日要卜何卦?”这边还未止住脚步,那卜师倒尤为殷勤,如同招揽生意一般呼来。
听其询问,这边自知自己并非为此而来,可转念一思,对方怎的来说也算凭此谋生,若不让其得些好处,又怎会告知他事。
旋即轻咳一声,谎话张口便出,“啊!不瞒先生,我近来总觉……”
“莫非小兄如今思念故人,欲寻其下落?”
未想本是打算随口询问一番便令其得了好处,再而循序渐进,可其倒是直白,一言便将云涯儿点醒,要说自己此刻倒真有些思念一人,只其并非孙策。
虽说也不怎相信此人真能指出一条明路,但思总比好过问些全无来由之辞,因而还是含糊惊道:“正是正是,不知先生可有何高见?”
“高见自谈不上,你且先坐于此前,容我测算一番!”
得了询问,其人倒真端坐,所摆姿势有模有样,乍看之下似还有些仙风道骨。
“你所思念之人如今说远也远,说近却也近,近在其身触手可及,远又远在,其明虽在,你却难以与之相见,不知我所言是否准确?”
听罢其猜,云涯儿当即一怔,原本自信此事除己之外,普天之下再无第三人知晓。若说此人对己知根知底也罢,不过半途所欲,竟能猜得如此透彻,不由惊叹此人真有些本事。
这边沉默之际,其人倒也未打算待到云涯儿答复再言,其后话语随即又至,“若我未算错,我劝小兄还是莫先担忧此事。黄天秘宝,你已得其二,即便并无去寻最后那卷之意,持卷之人也会自行找上门来,当务之急,自应想好对策,莫要被其趁虚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