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告仙师,城中百姓已聚门外正候符水,此刻是否开门迎之?”
待到回过神来,发觉眼前竟有一陌生道童正与己行礼搭话,云涯儿自是疑惑万分,忙问缘由。
但得此问,那道童反比这边更为疑惑,挠头再答,“弟子入门不久学艺未精,实在答之不来仙师考题,可否宽限几日,待我……”
好端端之话竟被对方当作考题,云涯儿自已全无兴致再与其问,一手摆去,“罢了罢了,你既如此言说,且先领我前往查探一番便是。”
“这……仙师是否忘记重要之事?”
未想这道童有问不答,自己作了妥协欲往自寻,却反被其一问,云涯儿心中难免有些不满,但实在不好发作,便立询问所忘何事。
“这……此题我倒记得,仙师每回接待来访百姓之时,皆会事先备好符水,门开以后便挨个布施。可今日这符咒似乎还未……”
其话总说半截,还要自己来猜,最为要紧之是,此番并非云涯儿不愿猜测,乃己实在不知前后缘由,这番对答委实别扭。
于是索性也懒客气,直与道童严厉说道:“今日不过闲聊,并非试你,且尽量言语便是,莫要拐弯抹角!”
此话一出,道童虽仍挂疑惑,但也确实不敢多问,终将需烧制符水之事老实告知。
听得如此迷信之举,云涯儿自比被人换作“仙师”之时更为惊讶,这番总算弄清自己竟乃为道人身份。可细细往前回想,早已记之不清到底发生何事,自也对此当前状况全无头绪。
为不胡乱招惹麻烦,这般也只好照那道童提醒烧了几道黄符泡入水中,便称为符水。不由感叹幸而此间百姓平日所饮之水也本不清澈,落些灰烬当中倒不足为奇。
随后备好道童所提剂量,总算可将门打开,迎那屋外百姓。乍一观之,各人皆露饥色,想必确实辛劳命苦。
只这其中,似还混有几名衣着华贵之人,倒令云涯儿有些不解。这百姓无钱求医,只得将那痊愈期望挂于这符水之上,自易明白。可观其人这般绝不至于落魄到要靠符水医病。
疑惑当中,不由将布施符水之事交由道童来办,而近那人身侧问之,“敢问阁下生得何病,需往此处求这符水?”
“承蒙仙人厚爱,但说来惭愧,在下此来并非为己求医问诊,乃闻仙人法术高强好善乐施,故而造……”
“糊涂!我与你等皆为血肉之躯,又哪来仙人之说,你竟还为此无关紧要之事专程赶来!”不等其人言尽,云涯儿便觉知晓其意,立即一言打断。
“欸~仙人误会!若无事相求,纵我再怎好奇,自也不敢前来惊扰仙人。实不相瞒,鄙人家中育有二女,但不知为何近日小女忽染顽疾,整日疯癫妄语,说是非那周郎不嫁。这婚配之事岂能由其自定?故我猜测乃有妖物作祟,可否劳烦仙人前往替我驱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