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达之时,已有几众正作探查,见得云涯儿靠近,便立行礼说道:“方才我等听令得知杜大王已不在后山,但其亦未给何准信,想来兴许出了意外,不知蔡大王可知其中细节?”
其倒真是问对人矣,只是纵然这边知晓前因后果,然而作贼心虚又怎敢如实相告,因而支支吾吾顾左言他,“这……方才我有些事务正作处理,并未遇得杜远,到底发生何事实也不知。但其既未透露行踪,想必自是不愿你等知晓,又何必刨根问底?”
“可……小的听闻是因蔡大王嘱咐,才令我等四处搜寻,为何……”
因忙前番之事,差点将这茬忘记,幸而眼前部众仅为疑惑,尚未联想自己头上。于是赶忙又再扯谎圆说,明言暗示指使此众搜往杜远跌落之处。
这番总算趁机来至那处,可本应落此之人却无半点踪迹,就连血渍也未寻得半片。未能见得杜远毙亡自是窃喜,可不能见其,反而更为心虚,只思莫非其已无事?
若真如此,只怕其必不会善罢甘休,惊恐当中,忽而脊背发凉,担忧其又找上门来。遂而匆忙再与众人交代一番,径直离去。
待顺离山之路行去许远,已可见得日近山腰,云涯儿才是冷静些许,回身细细查探,确认杜远并未追来,又起思绪。
要说如今无甚牵挂,实则又于甘氏之处听闻吕布早已被那曹操所诛,如今镜月已又下落不明。
本觉应当前往徐州一探究竟,但转念一思,如今出此变故,镜月必然自保不及,若能被己轻易寻得,只怕早被曹操捉去。
自己若是贸然前往,不能寻得镜月事小,如今徐州早已是那曹操囊中之物,实在不愿再入其境,万一又被郭嘉此等麻烦之人顶上,只怕又要求己前往刺杀何人。
想法作罢,忽觉如今天下之势早已并非十年以前,各处皆有豪强称霸一方,自是难再四处飘零。
随后边行边探,终是打听得到如今荆州倒少有战事、安定许多。不由思起中卢村中,想来自己已有许久未归,虽说村中父老早已不在,思之情仍旧未减,更觉兴许其众又再避难归还。
这一路之上紧赶慢赶,本已习惯右掌吸有一卷,可未想到,穿越南阳境内之时,忽而察觉那卷已无踪影。
返回寻找一通,终是未果,这般只好改叹反正此物本也非己所有,如今遗落于此,倒也算为定数,总之手复自由才更为值得庆幸之事。
而后仔细将掌观察一遭,才是发现掌心绿点竟已不见,但因它纹本就时隐时现,此番自也不知是否与之相似,遂未多想。
撇了此忧,再作上路之际,只听不远之处有人正吟赋靠近,听之其律颇为耳熟仅此不同,细听一番,终是记起此与当年客居阳翟之时那农夫平日所吟相似。
可转头望去,那边素衣男子风度翩翩,一看便知乃为清雅之士,绝非是何农夫。且其正值当年,年纪亦对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