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瑞·穆斯图最骄傲的事情是在32岁那年压过了家族中诸位同辈人,成为穆斯图企业的继承人。
如今他生了两个女儿,一个儿子,不,严格来说只有一个。大女儿雪莉的性格没遗传到他的一半,如果不是他偷偷做过DNA验证,他真不敢相信……
科瑞有这样的感觉是不是说明雪薇让他很满意?依然不是。只能说,相比她的姐姐,他这个老父亲更欣赏雪薇的性格。
雪薇就像涉世未深的自己。
科瑞不指望他继承家族企业,如果她能永远这样,未尝不好。
只是最近,她看起来被其他事情牵去了注意。心思不在家里,哪怕人回来了,心也没回来。
毫无疑问,穆斯图公馆外肯定有个小混蛋偷走了她的心。
科瑞觉得谢候眼熟,他记得雪莉向他介绍过这个年轻人。亚瑟,这名字就更耳熟了。
他终于想起来了,原来这就是把他女儿钓走的小混蛋。
科瑞做完感恩节晚宴的发言,举杯与家族里的所有人共饮一杯酒,而后来到雪薇他们这张桌子上坐下。
“亲爱的,不想跟我介绍介绍你身边的先生吗?”科瑞笑道。
来到印第安纳这么久了,谢候终于遇到另一个面带笑容却老觉得他心里在骂你的混蛋了。
第一个是拉里·伯德,第二个就是他面前的这个男人。
雪薇自然地说:“爸爸,这是亚瑟,我的男朋友。”
谢候原本准备了一堆不常见的笑话,现在看来不顶用了,以科瑞为首,这张桌上的穆斯图长辈们齐刷刷地锁定了他。
其中属科瑞的目光最为犀利,观察过无数人的双眼传达出了一条明显的语句:你是哪来的臭小子,敢泡我的女儿?
“爸,我不是跟你说过吗?雪薇找了个男朋友,是我们印第安纳的大明星,步行者队的头牌,亚瑟。”雪莉快速地打破这张桌上渐变尴尬的沉闷。
科瑞的目光终于有些松软,因为谢候是步行者的头牌吗(步行者的头牌在他眼里算个屁)?不,他可能只是盯着谢候看了太久眼睛疲乏了。
“你们认识多久了?”科瑞随便一问。
他将一块煮熟的安格斯牛肉放到盘子上。
“如果从2004年开始算的话,两年多了。”谢候说。
“为什么是2004年?”
“因为我们并不是一见钟情的那种恋人。”谢候希望这位已经把他当成坏小子的中年人知道,他对这份感情是认真的。“我们大约相互了解了一年,一起吃了很多顿饭,才察觉到彼此的心意,于是顺理成章...”
科瑞带着笑容提出一个带刺的问题:“这么说你一开始不喜欢雪薇?”
气氛莫名紧张了。
谢候舒了口气,看了雪薇一眼,从她的脸上收到“你给我好好好...说”的意思之后,他说道:“她给我的第一印象并不好,但我们并不能要求每个人时时刻刻都展现出最好的一面。”
“哦?那你什么时候向她展现出了最好的一面?”
雪薇替谢候回答了:“比赛中!”
科瑞还以为是“天才般的投资”,没想到居然是比赛?
在他看来,需要干到汗流浃背的活都是浪费时间的活。
如果谢候现在退役,专心于投资,总有一天他的资产能买下NBA联盟的所有球队。
“对我来说,雪薇最好的一面也是在比赛中。”谢候说,“她表现的很纯粹,不像其他的前排贵宾,总是端着副姿态,好像为我们的精彩表现喝彩会影响到他们的形象一样。”
雪莉打趣道:“亚瑟,你是在为我没有因为你的表现尖叫过而不满吗?”
很快,年轻人的声音成为这张桌子上主要发声的来源。
科瑞是个典型的父亲,对女儿找到的任何男人都抱以最高级别的戒备。
他担心雪薇被骗,被玩弄感情。
如果谢候有天有了女儿,他也会这样,他可能会比科瑞更提防女儿的男朋友。
所以,他并不奢望第一面就让科瑞对他产生好感,只要不产生恶感就行了。
八点左右,谢候起身告别。
“待会儿还有舞会呢,你走了的话,雪薇可就没舞伴了。”科瑞意外地说。
谢候真想留下来跳舞,他的舞姿在科瑞心中一定是加分的,但比赛不允许他留下。
“抱歉,先生,我今天还有比赛。”谢候说。
“多他妈混蛋的联盟,火鸡节还有比赛?”科瑞不经意间爆了句让女儿掐大腿肉的粗。
“而且...”谢候开了个让她的老父亲会心一笑的玩笑,“雪薇绝对不是个好舞伴。”
雪薇气巴巴地瞪向谢候,她没想到他为了讨她的老爹开心连她也卖了。
科瑞笑出声,雪薇的舞技他确实很清楚。
“去吧,我待会儿有时间的话,会陪雪薇一起看你的比赛。”科瑞说。
谢候和他认识的人告别,然后快步走出了客厅,然后直出穆斯图公馆。
谢候走后,科瑞回头对雪薇说:“亲爱的,我居然不讨厌他。”
“您为什么要讨厌他?”雪薇不满地问。
“他刚才为了哄我笑说你的坏话,难道你没有一丝丝的不悦吗?”科瑞问。
雪薇嘟着嘴,“爸爸,我才不像你那么小气。”
说完心里却想着“居然敢嫌弃我的舞技,我回去一定要要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