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间,雨大的像是天上的银河泛滥了一半,从天边疯狂泄下,像是无数条鞭子,鞭打着众人,你我彼此看不清面容,也分彼此不清身影。
众人坐在凉棚里,静静的看着外面大雨,一声不响。
大雨整整持续了一整天,凉棚里挤满了人,每个人都是各种心情,五味陈杂。就这样又过去一晚。
第二天早上,天放晴了,不过六棱山上头的云雾再也没有出现,原本高耸入云的六棱山,已经一片狼藉,没有了之前的神秘与风采。
众人跟着采药老汉,离开了六棱山,领走的时候,王一默默回头看了一眼,种感觉有什么地方被忽略了。
一大早众人便出发了。
一行人小心翼翼的赶着路,由于刚下完雨,路面极其粘滑。
众人虽然离开了六棱山,但依然带着在六棱山之中的谨慎。
采药的老汉一边走,一边给众人讲述着关于六棱山上的种种传说,不过除了文图图偶尔会和老汉有一句没一句的说话,剩下的人都是沉默不语。
傍晚,当众人再次看到现代文明的时候,此时心中不知道是心酸还是喜悦,有几个人竟然泪如雨下,他们终于回来了。
众人与采药老汉至此分别,领走的时候,邵峰硬是塞给老汉一些钱,说这些钱就当是误工费吧!
虽然老汉死活不要,但无奈邵峰的热情也只好收下。
重新回到青山县的城区之后,众人便多待了几天,大家在当地的门诊处理了一下伤口,之后也就各奔东西了。
回到青山县当晚,林如雪就失踪了,她走的时候没有留下任何消息,没有人知道她会去哪里,是回到九菊,还是回到东瀛。
邵峰告诉大家,自己也要回老家了,虽然他并不知道自己的老家在哪,但是他说,自己可以慢慢的去找,他等这一天等了好久了,有时候平淡的生活又不失另一种滋味。
唐浩然也就此别过,临走时,唐浩然看着王一手中的剑,微微笑了笑,也没说什么,王一拍了拍唐浩然的肩,缓缓道:
“诗依是个好女孩儿,对不起,我……”
“不用道歉,我一直都相信她的选择!”
两个男人并排坐在,陷入了沉默,王一吸了一口烟,缓缓问道:
“回去怎么做什么!?”
唐浩然轻呼一声。
“找九菊这帮混蛋算账吧!”
“就你一个人,还是你要搭上整个南宗!?”
被王一这样一问,唐浩然竟然无言以对,王一轻笑了一声:
“一个人的力量是微薄的,但是所以你要借力,你回去散播消息,说华夏密宝《九日纪》被东瀛九菊夺走,并且六棱山坍塌也是因为此事!”
唐浩然看了王一一眼,苦笑了一声。
“恐怕这才是你这次六棱山之行的真正意图吧!?你这个人真可怕,谁要是成了的敌人,真就没什么活路了!”
王一嘿嘿笑了笑。
“所以我很少树敌!好了,早点休息吧!你明天一早走!?”
“嗯。”
……
夜虽宁静,但却暗流涌动,烟花易冷,人总是会分别,再绚烂热闹的盛景,总也会回归于平淡。
俗世的人心,就像一杯黄河水,一个玻璃杯去盛起一杯黄河水,那总是浑浊的,那些浑浊是恶,是私,是纠缠与不甘,是不放与执着,修心是炼,忍受各种割断与不甘的炼,也是痛。
但修行也是沉,沉淀下来那些繁复于内心的最深处,再慢慢炼化!就好比一杯浑浊之水经过沉淀,也就成了清水,已经和泥沙分离了!缓缓倒出来,泥沙就可以抛却了。
五天后,一辆火车从青山县出发,开往江南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