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施施偏过脸去,没有说话。
只见陆菀缓缓起身,微微顿了一会儿,还是离开了。
她终究已经尽力了,陆施施怪她也好,怨她也好,既然这条路是她自己选择的,她也没有办法……
回到酒店的时候,已是深夜,她敲了敲陆之言房间的门,却半天都没有开门,她突然有些不好的预感,赶紧打电话给他,好一会儿,都快要自动挂断的时候,陆之言终于接了。
“你在哪里!”
一听到那边接了,陆菀赶紧问。
“我一会儿就回去了,您不用等我,先睡吧。”陆之言说。
“你快点回来,什么都不要做,听到没有?”
陆菀的声音带着焦灼,想了想,她说,“你在哪里,我去找你!”
现在不见到陆之言,她一刻也不放心,好不容易去求陈方叙撤诉,万一他要是因为不甘心,再惹出什么乱子,她之前的努力就白费了。
即便是对她,陈方叙也不可能一而再再而三地给面子的,这次他再去招惹陈方叙的话,就真的无力回天了。
“你放心,我不会再给您惹麻烦的,我只是想来跟一个朋友告别而已,很快就回去了,放心吧。”
陆之言说完,便挂了电话。
“喂?喂?”
陆菀皱眉,她直觉陆之言肯定不会像他说的那样去看什么老朋友,她坐立不安,最终决定还是去看到他才放心,于是她立刻出门,往陈方叙的住处去了,陆之言不在那里最好,如果在,她就带他回来!
但是,她猜错了。
陆之言根本没去见陈方叙,此时,他正在少将府的门外。
童臻站在他面前五米开外的地方,神色淡淡地看着他。
“我要走了。”
他说,说完,他突然笑了笑。
笑的依然那样温文尔雅,如初见的那天,她最为窘迫的时候,他向她伸出援手,那时,他也是笑的这般温柔。
而现在,童臻却觉得他的笑是如此的虚伪,他就是一只伪善的狼!
“你是怎么出来的?”
她问,如果她没记错的话,除非陈方叙撤诉,否则陆之言是绝对避免不了牢狱之灾的!
“怎么,陈方叙没告诉你?”陆之言微微挑眉。
“什么意思?”
童臻看着他,脑中却在揣测着,陈方叙是不可能撤诉的,莫非,是陆之言有更大的后台,连陈方叙也搞不定?
“自然是有人撤诉,我才能没事。”
陆之言那副似笑非笑的模样,让童臻十分烦躁。
他说有人撤诉?那是……陈方叙撤诉了?怎么可能,他根本没告诉自己,如果是真的,他怎么可能提都不跟自己提呢?
“不信你可以问问他,不过,你还是等下再想这件事情吧,我今天来找你,是想跟你告别,永远的,告别。”陆之言说。
“不用,你爱去哪儿去哪儿,跟我没关系。”童臻与其略显不耐,“如果你只是想说这个,那我看没必要了。”
见童臻转身要走,陆之言立刻上前拉住她,却没想到她转身的时候,一把小巧精细的注射器就抵在了他的颈侧。
陆之言一愣,看着童臻冷冷的眼神,还是选择了放开手。
“不要这么紧张,我只是想着永远不会再见面了,想跟你多说几句话,这点小要求,都不能满足我吗?”陆之言轻叹一声,目光哀怨
“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吧?”
童臻握着注射器的手并未从他的脖颈上移开,“四年前,你救过我一次,却也害了我一次,那次我没有追究你,算是扯平了,但是你不该再来招惹我的!”
“我喜欢你。”陆之言望着她,眼中噙着不明的情绪,“我是真的喜欢你,童臻。”
“你闭嘴!”
童臻皱眉,阻止他再说下去,将手从他的脖颈上移开,“你走吧!”
陆之言紧抿着唇,他深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我会离开的,你放心吧,以后……不会再来打扰你。”
他抬手,朝童臻挥了挥了,慢慢退步,身影慢慢隐匿在黑暗中,最终,他转身拐了个弯儿,不见了身影……
童臻紧握着注射器的手,这才微微松了松,她看着陆之言消失的地方,良久,她微微眯起眼睛。
陈方叙居然撤诉了,哼……应该就是这几天的事情,怪不得这些天他有些不对劲儿了,原来是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