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方叙从不干涉他的私人生活,突然这么问,肯定是知道了些什么。
“我去看了陆施施。”肖越选择了实话实说。
在聪明人面前耍小聪明的话,只会是作茧自缚。
“只是看?”
陈方叙放下了手中的资料,抬眸看向肖越,眼中的眸光别有意味。
闻言,肖越的脸色蓦然变了变,指骨隐隐捏的发白。
良久,他还是点了点头,“嗯。”
陈方叙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忽然勾唇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肖越看他这么一笑,有些头皮发凉的感觉。
“行了,你先去忙吧。”
过了一会儿,陈方叙抬手示意他可以出去了。
肖越如获大赦,从总裁办里出来的时候,不经意间抬手抹了一把额头,竟然发觉自己不知道何时出了一脑门儿的汗。
他倒不担心陈方叙知道了真相对他发难,而是会对陆施施做什么。
要知道以陈方叙现在的势力,如果开口想要弄死陆施施,就算是他也根本组织不了。
更何况,陈方叙的耳目早已遍布黑白两道,现在他想瞒天过海就没有从前那么简单了。
回到办公室,他立刻给陆施施打了电话。
“施施,你这几天少出门,我暂时恐怕不能去见你了,陈方叙似乎怀疑了什么,你自己要多加小心,我会派人在你家附近盯着的。”肖越说。
“嗯,好,你自己也要多小心。”
陆施施很是关切的声音从那边传来,肖越听见了,不由得安心许多。
而此时,陈方叙在办公室内,也拿着电话。
不过电话中传来的,却是刚刚肖越和陆施施通话的内容……
晚上,陈方叙回到家里的时候,保姆小云说童臻已经休息了,晚饭也没怎么吃东西。
闻言,陈方叙微微皱眉,看了看时间,才晚上八点多。
“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他问保姆。
“我也觉得夫人的身体好像不是很舒服,本想让医生来看的,但夫人说没什么大问题,休息休息就好,就自己上楼睡下了……”
陈方叙听了,将脱下来的外套递给保姆,然后往楼上走去。
童臻的确已经睡下,房间里只开着一盏暖光台灯,很安静,连呼吸声都能听见。
陈方叙轻步走过去,在童臻的床边坐下,伸手想去抚开她额前的碎发时,童臻缓缓睁开了眼睛。
“你回来了。”
她抬手握住了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上,眼中的神色温柔了许多。
陈方叙俯身,在她浅色柔软的唇上轻轻落下一吻。
“身体哪里不舒服,我让医生来看看好不好?”陈方叙轻抚着她的脸颊,声音里充斥着诱哄。
童臻摇了摇头,“真的不用,不是什么大问题,以前的老毛病罢了。”
伸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尖,陈方叙轻笑道,“你才多大,哪里来的老毛病?”
闻言,童臻愣了愣,没有说话。
所谓的老毛病,不过是五年前在被陆之言绑架走了之后,跳进了海里,在冰冷的海水里待了太久的缘故。
一旦天气连续几天太潮湿,她就会感觉很冷,膝盖也会痛。
这些内疾,并非能轻易调理好,作为医生的她,很清楚这点。
可惜这些,陈方叙都不记得了。
不过,他不记得了也好,省的他知道了,心里又内疚……
见童臻突然不说话了,陈方叙很快反应过来。
“是不是我忘记的那些事情里,也包括这个?”他问。
童臻浅浅笑了,“不要再纠结过去了,只要以后我们可以好好在一起就好。”
“你可以讲给我听吗?我想知道。”
陈方叙靠在床边,将她拥进怀中,轻抚着她的头发说。
同时,他也在心里暗暗决定,明天去公司就要派人将过去所有有关童臻的事情,全部调查出来给他,一点一滴都不放过。
因为,他不想错过跟她的每一个瞬间。
即便只是一个瞬间,对他也说也十分珍贵。
童臻见他那么想听,只好跟他讲了一些过去两人在一起时快乐的日子,至于那些痛苦的、悲伤的、惊险的,她希望永远可以将它们从自己的记忆里抹掉。
讲着讲着,童臻便靠在他的怀里睡着了。
陈方叙将她小心翼翼地放下,掖好了被角,站在床前定定地看了她好一会儿。
他知道,自己以前一定很爱很爱这个女人,即便他什么都忘记了,但他相信他的直觉,他的感觉不会骗他。
他失忆时候第一次见到童臻的时候,心里就觉得,这个女人,跟他一定很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