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嘈杂的声音并没有影响到华奺，华奺只是呆呆地看着自己手中的心脏，它，好像还是温热着，前一秒，它好像还是在跳动着，但现在它却变得没有任何生机，也变得那么冰冷，就好像她手中拿着的是一个冰块，而不是一个人身体中的东西。

身后的凤云今的确被华奺吓到了，但是也知道她肯定是迫不得已才会做出这样子的举动，如果她不反抗，那就真的是恶人得逞，她就要先行归去，只是她刚刚着实行为太过于惊世骇俗，若是她再过分一天，可能连轮回转世的资格都没有了。

凤云今无论怎样给自己加油，感觉都没有那个勇气走到华奺的身边，她总觉得，越靠近华奺，自己的身上就好像围绕着煞气，这种煞气就像随时都要附身在她的身体之上，让她有一些害怕和恐惧，这种恐惧，让她根本就没有办法摒弃掉，所以连带着她对华奺有些敬畏之意，她只能用着安全距离隔空与华奺对话。

“华奺你怎么样子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会让你如此失控，你知不知道你刚刚到底做了什么？”

阡夜陌走了，华奺便将凤云今提到了自己心中的第一个位置，听到她熟悉的声音之后，恍恍惚惚的神智好似清醒了一点，她嗫嚅着说了几句话。

“我到底在干什么呢？”

“我是不是得死了？”

“我是不是成了一个罪人？是不是成为了我自己最讨厌的人？”

“华奺，你在说些什么？你能不能说大声点？你能不能清醒一点？是不是有人控制了你呀？你要是被人控制了，你就努力用手指微微地动一下…”凤云今屏住自己的气息，然后往前抬脚走了一步，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该往前还是退后，友情支撑着她想要往前，但是身体本能地就想要退后，这种感觉对她来说还是十分难受。

“你不要过来！”华奺突然放声对着她大吼。

“我成了浑身沾满血液的怪物，我没有那个资格站在你的身边了，你离我远一点，我就是个罪人！”

“不！不是这样子的！华奺，求你清醒一点，你杀的都是罪有应得的人，你看那几个男子对你有什么样子的想法，若是你不拿起刀和剑反抗，那你岂不就是成为了他们的亡魂，那么到时候的你又该怎么样子的委屈呢？所以你心中不要有这样子的想法，现在就是弱肉强食的时代，他们弱，那么他们死是必然的结局！”凤云今继续往前走了一步，而华奺退后了一步，华奺整个头都好像要蜷缩到自己的胸脯之上。

之前无论身边人怎样说自己，她心中都没有太多的感觉，因为她根本就没有做过他们口中所说的那些事情，所以她问心无愧。

但现在……她亲手印证了这一切，让她根本就没有办法抬起头，看到所有人的目光，因为她知道，那些目光肯定是充满着恐惧。

她不想要被人害怕，更不想要独处在高峰，虽然一直被人说闲话，但是那个时候的她感觉自己是在人类的那一列，可现在她亲手杀了这么一些人，她感觉自己被并列到了怪物的行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