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盖着衣服,久久不能回神,这是什么和什么?我为什么会做这么奇怪的梦?
坐在我旁边靠窗位置上的盖着毯子的男人动了动,把眼罩给揭开了,好像是试图坐起来,然而他挣扎了半天都没能成功,反而从座位上滑到了地上。
他揉了揉屁股想要站起来,却撞到了桌板。
“啊……”他又揉了揉额头。
这回他右手小心翼翼地抓着扶手,贴着座位起来,左手手肘却撞到了机壁。
他痛得重新蹲了下来,“妈的,怎么这么倒霉?”说完这句话,他把小桌板给收起来,却不小心把桌板上的那杯水给撞倒了。
被淋了一脑袋的水之后,他把自己戴着的运动头箍给摘了下来,揉了揉湿法,颓败地在地上坐着,一秒,两秒……
七秒之后,他转身爬着座椅,避开了之前所有磕碰过的点,成功地回到了座椅上。
“真不容易……”他抱着毯子感慨,声音有点沙哑。
我也觉得不容易,还是第一次见一个人摔倒试了这么多次都起不来,还把能磕的地方都磕了,太不容易了。
不知是不是因为我的目光过于直接,他朝我这个方向扭过头来,我赶紧收回了视线。
“嫂子?”
他这句话一出,半天没人应。
额……那个人好像是在对我说话……
我像个机器人一样缓缓转过头去,脖子僵硬得仿佛下一刻就好像要断了。
张子爵?!
我刚刚没看清他的脸,因为他一直低着头。
我掐了自己一把,难道这还是在做梦吗?
那个男人揉了揉眼睛,又看了我一眼,我又重重地掐了自己一把,这还真的不是梦。
他满目疑惑地打量着我。
我全身都变得僵硬起来。
半晌后,他说了一句;“我嫂子现在应该在婚礼现场,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呢?”
噩梦带给我的后劲暂未消退,我表情呆滞,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四目相对,我讷讷着不开口,他期待着看着我说点什么,于是我俩就谁也没说话。
如果在动漫里,这种情况必定会有只乌鸦飞过,顺便带上几个黑点……连我发小王知辋写小说都不敢这么写,因为连他这种水平的小说作者都知道说;这种情节写出来实在是太尴尬了,会被读者骂的。
“不对。”这个男人喝了口他杯子里剩下的水,打破了我们之间尴尬,自言自语道;“他们这么相爱的一对,我嫂子怎么可能逃婚呢?”
说完他又戴上了眼罩。
这就结束了?我眨了眨眼,这就放过我了?我打量了一下那人,安安静静的,他已经睡得相当安稳了。
事情就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结束了?
不会吧?
……
仔细想想,其实这个男人说的话很对。我和张子爵在外人面前的感情好像一直都很好,很恩爱,经常腻在一起,永远都在撒狗粮,我们各自的亲朋好友都一致认为我和他可以幸福地白头偕老。
要不是我后来出事了,我和他本不会走到这一步。
时运不济,命运多舛,很多事情,不是想,就可以做到的。
突然,我旁边的这个男人又把眼罩给摘下来。
我屏住了呼吸……难道这回他认出了我吗?
这厮嘿嘿笑着双手合十,对我说了句;“抱歉啊,小姐姐,我这人脸盲,美女都是相似的,我经常傻傻分不清。”
我微笑着表示了一下,“没事,大众脸嘛,经常有不认识的人一副和我很熟的样子开口就说我是他谁谁谁,习惯了。”
原来特意摘下眼罩来只是专门和我道个歉……我再不说话可能就会被怀疑心虚了,我开口说话时还有意改变了一下音色,显得和平时不太一样。
“原来美女会有这种烦恼吗?”他把之前摘下来放到小桌板上的头箍对着桌角摆了又摆,整齐放好,还比了比,眯着眼睛又把头箍挪了挪。
他这是有强迫症吧?我回;“我高中的时候坐公交上学,到了学校下车的时候被人拉住了,那人说;‘你干什么?江外还没到呢!’你知道江外是哪里吗?”
“哪里?”这个男的把手插进运动服口袋里,配合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