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甚麽话不妨明日再说,夜都深了。”他叹息一声,欲去揽她的肩,语气有所缓和。
田姜一扭肩躲过,说好要有骨气的,怎他一开口这心底就委屈,恼自己也恼他,咬着唇瓣忿忿然:“你说你这几日没回府,晚间宿哪里去了?可是去了莺歌哪里?你真是好啊,以为我不知莺歌是你的通房麽?我就不问,看你甚麽时候告诉我........你不说,索性把她养在外面,这算甚麽,你有种领她回来......我要弄死她。”
说着这眼泪就嘀嗒嘀喏的忍不住:“当初是谁说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是谁说还使共一月看白首,又是谁要与我结发同枕席的。这才没几日,你旧情复燃,就对我不理不问,我主动亲近你,你推开......你还阴沉脸生气,是你变了心,你气甚麽........”
她顿了顿,抬起一片衣袖抹过眼睛:“沈阁老你直说吧,是否因我被秦砚昭劫掠去几日,就嫌我不干净了?我话搁在这里,天地作证,那几日我恰来葵水,他并未曾得逞了去.....你若还是多疑不信,那就不过了,此刻便给我休书一封,我连夜出府去就是,不丢你沈阁老的脸面。”
沈二爷眉宇间凛冽渐起,他简直气笑了:“我回来时先去母亲那里请安,知你在天若寺不易,想你疲累不扰你歇息,原是我错了,你生龙活虎的很呢,既然精气神这般好,我们就来算算之前的账也不错。”
他面容清隽,眉眼含倦,语气甚比往日更温和些,可田姜却莫名听得毛骨悚然,隐约有种不祥的感觉,腿儿划下床沿趿鞋想逃之夭夭。
沈二爷却更眼明手快,她的足尖才点到绣鞋面,腰肢已被伸来的胳臂箍紧,有股遒劲之力将她席卷着往他怀里带。
还未待反应过来,已俯趴在沈二爷的腿上,她瞬间恍然要经历甚麽,又臊又急,挣扎着去抓他的手:“二爷我们好好说话......我要起来!”
“现在知道要好好说话了?”沈二爷嘴角噙起抹冷笑:“竟敢唤夫君沈阁老,夫威何在?你说该不该罚?”
田姜觉得臀股一凉,他竟然剥了她的裤儿,抬手拍了一记,不怎麽痛,可那声儿却在寂静夜里十分清脆。
丫鬟就睡在外间,不晓得可有听去,这般顿想,她羞得满脸通红。
沈二爷并没罢休的打算,他继续道:“我同你说的话,你可有全心相信过?旁人捕风捉影一句,你却深信不疑,你就不能来问我,听我解释后再下判断?枉你曾在国子监读书、得解元之名,更在大理寺历事,竟是个头脑不清、好歹不分的愚蠢丫头。”说着就生气,又是一掌响亮。
“我何曾怀疑过你的清白,即便是真的,只会让我更怜疼受折辱的你,可你支支吾吾语无伦次,反让人猜疑你们郎情妾意,彼此相属.......竟还敢问我要休书?谁给你的胆子!”他“啪”的再来一掌。
“你若如今日这般坦荡荡把话说清楚,我何曾会去猜疑,你说甚麽我都是信的,你这个丫头真是.....”他顿了顿。
田姜觉得屁股火辣火辣的,一定被沈二爷拍红了,以为他还要下手,忙服了软儿,尖着嗓叠声道:“知错了,知错了.......手下留情,莫要再罚啦.....痛。”
沈二爷黑眸深邃地看着她饱满臀尖,原是白白粉粉的,现被掌掴的红了一片儿。
听她好不可怜的求饶,不知怎地就笑了。
这心底滋生的怒气倏得就烟消云散,真拿这娇姐儿没办法。
其实沈二爷心知肚明的很,田九儿朝他招展的娇恣,还不是贯日里被他宠溺出来的。
在旁人那里,譬如母亲面前,她聪颖能干,十分懂得分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