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舜钰被搀扶着慢腾腾下马车,他余光瞄到纤月目瞪口呆的样子,忍不住凑近解释:“可是唬住了!没见过钰爷扮女子罢?我曾见识过........”
纤月看向他,很奇怪的眼神,再抬手指着那处,恍恍惚惚地:“不就是个女子......你看她肚子.........”
肚子怎麽了?秦兴急忙扭头,正望见舜钰被丫鬟簇拥着近前来,她上穿藕粉色潞绸对襟衫儿,下着荼白水波鲤鱼纹缎裙子,衫裙连接处,少腹隆起,圆滚滚若塞了只西瓜般。
秦兴目光发直,嘴里吱唔不能成句,耳边响起舜钰熟悉的声音:“一年不见怎生疏了?”
血直往天灵盖冲,眼前倏得黑晕一片,隐约觉得被田叔眼疾手快地撑住后仰身躯,旋即是纤月的惊呼......孩子哭闹起来。
他意识渐陷昏迷,天雷滚滚啊,男人也可以怀孕生娃了?!
.........................................
往往遇见神怪志异之事,女子反应大体会更为镇定些。
舜钰坐在榻上,接过纤月亲手奉来的香茶,微笑着问:“秦哥儿可好些?”
“不碍事。”纤月摆手回话:“就是吓着了,昏会儿自然就会好。”
田姜颌首,边吃茶边四处打量,因是正屋空留无人住,挂设摆件皆是簇簇新的。
秦兴纤月及田荣则分别宿在东西厢房。
田荣匆匆掀帘入,拱手作揖后,才蹙眉粗声禀报:“门外来一青年,自报名唤沈容,是您的贴身侍卫,不知可否属实?”
“他倒来的快!”舜钰朝沈勉嘱咐道:“你去接迎他罢。”沈勉站起身,拈一块热糕吃着自去了。
舜钰又让田荣坐在榻沿左侧椅上,翠梅执壶给他斟茶,田荣连忙谢过,端盏边吃边不落痕迹瞟扫那鼓挺的肚儿。
想问又不敢问,生怕是被“鹰天盟”那帮畜生糟践成这副模样的,那他真是想死的心都有。
纤月倒没他这些心思,只好奇的很,明明早前一直以男扮示人,怎摇身就变成了女娇娥.......显见田叔是晓得的,只瞒着秦兴和她两人,却也不敢多话,想想遂笑问:“您这肚儿恐有六个月罢?”
田荣清咳一嗓子,舜钰笑了笑:“只四月余,因怀得双生,是以看去显得大些。”
“双生?!”纤月与田荣瞪目看来,吃惊过后神情自是各异。
纤月满脸兴奋,叠声道恭喜,田荣则一言不发,心事重重的态。
“田叔这是怎麽了?”舜钰察觉出他有些不对劲儿,关切地问:“可是遇到甚麽难事,不妨说于我来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