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音离起身跟着鄂清往内殿走。
方才离得远鄂清没有看仔细她的样貌,这会儿走近一瞧心下不禁一震。
这位段姑娘生的好模样啊!
有她珠玉在侧,陛下后宫的这些莺莺燕燕竟皆失了颜色。
难怪太子殿下见了一面便急吼吼的要娶,想是怕这朵娇花被旁人摘了去吧。
虽说陛下尚未给太子殿下赐婚,但甭管怎么说这是太子殿下瞧上的人,鄂清应对间便愈发恭敬。
“听太后娘娘身边的秦嬷嬷说,太后娘娘初时只是觉得身体疲乏,原以为歇息一下便会好的,不想后来竟意识昏沉,未曾醒来了。”
段音离:“多谢公公相告。”
其实她并没有仔细听鄂清说了什么,反正她手里有解药。
就算没有也没关系,她自认在用毒这一块的能力掌握的死死的。
走进内殿,宫人上前撩开榻前的层层帐幔,左一层右一层,段姑娘眼瞧着,心说这没病也闷出病来了。
之前在云隐寺与她有过一面之缘的秦嬷嬷是见识过她的医术的,是以才会在众位太医都无计可施时向陛下建议召她进宫。
这会儿秦嬷嬷见了段音离跟见了救星似的:“段姑娘您可来啦!快请为太后娘娘诊脉吧!”
说完,她将方才鄂清说过的话又叨叨了一遍。
段姑娘想起自家爹爹的叮嘱,又耐着性子听了一遍。
忽然就有点想拾月了。
至少拾月唠叨的时候她可以随便折腾对方。
等秦嬷嬷终于“念完了经”,段姑娘走到榻边为太后搭了个脉,指尖不禁轻轻颤动了一下。
果然是千日醉!
之前傅云墨给她解药之际,她便隐隐猜出毒药是千日醉。
这毒与她的醉朦胧有些像,是她二师父所制。
当日他们师徒二人比赛赢鸡腿,比的便是何人研制出的毒药更胜一筹。
最终是她的醉朦胧以不易解、成本低、制作周期短完胜二师父的千日醉,是以后来药王谷往外卖的便是醉朦胧而非千日醉,后者也作为残次品被淘汰了。
二师父之后再没制过这毒。
那么问题来了,太后是怎么中的这毒呢?
别看段音离心里想的多,但那张素来号称面瘫的小脸上却不露分毫。
她故作淡定的收回手,对旁边一脸忐忑等待着的秦嬷嬷说:“去取一盏温水来。”
秦嬷嬷立刻吩咐宫女去取。
她不放心的问:“敢问段姑娘,太后娘娘这是生的什么病啊?”
“太后没有病。”
“那……”
“她是中了毒。”
秦嬷嬷大惊失色:“什么?!”
段音离心说你这么激动做什么,你家太后又不是没中过毒,光她知道的这就已经是第二次了。
说话间,宫女端着一盏温水回来。
段姑娘接过,趁着自己方才那句话引起慌乱的间隙将事先藏在手里的解药丢了进去。
那药遇水即化,无色无味。
神不知鬼不觉的放完解药,她把那盏水递给了秦嬷嬷:“喂太后喝了吧。”
秦嬷嬷懵了,心说那您方才接过去干嘛呀?
段姑娘面不改色心不跳,慢悠悠的补充道:“凉热正合适。”
秦嬷嬷这才明白原来这位段姑娘是不放心水温,心下不禁感慨她的细心体贴。
不过该问的还是得问:“不知这水是为了……”
“哦,我要为太后娘娘施针解毒,待会儿恐会发汗,担心她口干舌燥咳嗽不止,是以先让她喝些温水润润喉。”段姑娘的谎话张嘴就来,编的还很是像那么回事。
“原来如此。”秦嬷嬷愈发觉得这姑娘是个心细的。
难怪惹得太子殿下如此倾心。
回过神来,秦嬷嬷依言将掺了解药的那碗水喂给太后。
随后段姑娘装模作样的给太后扎了两针,扎完收工。
秦嬷嬷一直在旁边目不转睛的看着,一忍再忍还是没忍住,问:“段姑娘,敢问太后娘娘她中的是什么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