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朝文武人心惶惶,就怕朝廷震荡给南楚有机可乘,燕国数百年的基业毁于太子一人之手。
是以他们是横拦竖挡,就是不想给傅云墨一点成事的机会。
看着这群蠢货一个个萝卜似的跪在地上,他眼中无波无澜,不见悲喜。
他根本不在乎他们怎么说他。
直到钦天监监正左慈站出来说:“启禀陛下,微臣斗胆请陛下暂缓太子殿下去礼部协办一事。
昨日天降暴雨,长安城中多处屋宇被毁,就连宫中也尚未幸免,此乃上天预警。
微臣夜观天象,发现妖星现于太子星附近,实乃不祥之兆啊。”
话落,满殿皆惊!
一个令紫微星渐弱的太子星就够呛了,如今又来了个妖星,这是天要亡他们大燕啊。
有那心思转的快的,立刻就想到了傅云墨的婚事上头。
除了将来的太子妃,还有何人能出现在太子殿下身边!
当日秦嬷嬷在慈宁宫的一番言论传的人尽皆知,如此一来,妖星是谁几乎呼之欲出。
段辉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只斜过眼珠儿狠狠白了左慈一眼,心说你个老狗哔,自己闺女没能耐赢得太子殿下的青睐就来编排我侄女!
连段辉尚且如此,更遑论傅云墨。
他不在意别人怎么议论他,甚至他们态度越强硬,他就装的越委屈,老头子就会越愧疚、越心疼。
届时他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化险为夷。
可如今事关他小媳妇,他却绝不允许有人对她说三道四。
谁针对她,他就针对谁!
好巧不巧,前世带头劝他得饶人处且饶人的就是左慈这个老王八蛋。
傅云墨今生忙着娶媳妇原本没想理会他,可有些人要作死你拦都拦不住。
他旋身,眸色淡淡的望着左慈,眼底透着死寂:“不知这位大人是?”
左慈面上一僵,硬着头皮道:“微臣钦天监监正,左慈。”
“左大人……”傅云墨语气幽幽:“老太妃丧期未过你便当众议起孤的婚事会否有些不妥?难道左大人有女儿待字闺中,急着让她飞上枝头?”
左慈吓得一抖:“微臣绝无此意啊!
微臣只是想所见之景据实禀报,并未针对殿下的婚事。”
“人人皆知孤中意段家的三姑娘,你既不是在盘算孤的婚事,也就是说那妖星不是段三姑娘喽?”
“这……”左慈一时语塞。
这问题实在不好回答。
若说是吧,自打嘴巴;可若说不是,却又毁了前面布的局。
左慈暗暗抹了把额上的冷汗,暗道素日里瞧着太子殿下是个闷声不响的主儿,没想到竟如此厉害!
犹豫半晌,他方才斟酌道:“天道一事实在难测,微臣也不敢轻易断言。”
“这你可就比国师差多了,他就敢断言。
如此看来,钦天监当真比不上天机府,竟如此无用。
孤有些想不明白,你声称看到了妖星,也信誓旦旦的说那是不祥之兆,可又不知那妖星指代什么,这跟太医院使看出太后有疾却医治不好有何区别?”
这句话对左慈来讲可谓是致命打击。
谁不知道杜仲如今被降了职,难道自己也要被降职?
偏傅云墨的话还没有说完,顿了顿又道:“说起太后有疾一事,倒叫孤想起最后医好她的正是段三姑娘。
她不光治好了太后,还医好了孤。
听闻昨日她又进宫为端王看诊,也去了他多年的沉疴旧疾。
幸而方才左大人没有说段三姑娘就是那妖星,否则一个于太后、太子、王爷有救命之恩的人是妖星,那岂非说明我们都不该被医好?”
“微臣绝无此意!绝无此意啊!”左慈慌乱跪倒在地,额上的冷汗一滴滴的往下掉。
“孤相信你绝无此意,想来父皇也相信你绝无此意,可出了这殿门天下之人会如何想谁又能保证呢?
好在此事与段三姑娘并无干系,否则平白带累坏了人家的名声,她可不像左大人这般还有地方喊冤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