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都进行到这个份儿上了,傅云笙便心知自己是彻底没法从这条贼船上下去了。
“这要是被发现了,你能保住我的命吧?”似是恐傅云墨过河拆桥,他忙威胁道:“你要是敢卸磨杀驴我就拖你下水!”
“一头驴而已,不值得我大费周章。”
“……”
傅云笙被气的磨牙。
但瞅瞅傅云墨眸子里都没了光,他到了嘴边还击的话到底没敢说出口。
罢了,左右有钱赚,拼了!
“你搞到题了再找我。”说完,傅云笙鬼鬼祟祟的走了。
其实涉及到银子,他原不是这般胆小怕事的人,毕竟他都敢把人塞进宫来赚修缮宫殿的银子,算盘都打到景文帝眼皮子底下来了。
但那是因为他知道,那事情很小,小到即使被人发现了也要不了他的命。
可傅云墨说的这事儿太大了。
科举一事,关乎国家的根本。
傅云笙甚至想过要不要去景文帝面前举报傅云墨。
最终还是没敢。
傅云墨能如此毫无遮掩的与他提及此事,可见是有恃无恐。
傅云笙特别怕自己还没有走出成王府就被他的人给弄死了。
杀人灭口的事儿傅云墨绝对干得出来!
他的眼神就是那样告诉他的。
手软脚软的离开了皇宫,接下来的几日傅云笙都称病闭门不出。
*
几日光景眨眼而过,说话间便到了段音离和白丘比试的日子。
因为有言在先恐段家人担心,是以这场赛事并未昭告百姓,只将之前就参加夜宴的大臣召进了宫中,算是见证。
开始之前,段音离提了一个要求:“我得先看看你写的那本书。”
白丘想也没想就拒绝:“那可不行!”
“你不让我看,我怎么知道你没有在里面乱写一气糊弄我?”
“那……”
“我又不是要抄下来,只是大概扫一眼。”
闻言,白丘垂眸扫了一眼手里厚重的书籍,想着段音离纵是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也不可能完完整整的记下这么多。
于是他将书递给她。
倒是一旁的贺君州,忽然来了句:“太子妃不是不擅长蛊术吗?那怎么能确定国师所写是真是假?”
段音离认真的翻阅,分神回了一句:“靠感觉。”
贺君州:“……”
白丘:“……”
他们的身份摆在那,素日接触的都是达官贵族,听的多是冠冕堂皇的话,哪里见过说话这么不着四六的人,不禁有些无语。
段音离看的不算慢,但绝不是一目十行。
将那本书从头到尾翻了一遍,差不多一个时辰。
白丘都开始打哈欠了,她才慢悠悠的合上书递回给他。
白丘接过,语气轻讽:“如何啊?太子妃看出什么门道来了?”
段音离还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感觉是真的。”
白丘再次语塞。
他回身拿过案几上的一个小竹罐。
那里面装的就是他要给段音离下的蛊。
名为“夺魂”。
这蛊虫一旦种下,三日之内不解必死无疑。
他铁了心要带点功绩回南楚,拿不到一座城池就拿走段音离一条命,也算对楚帝有个交代,否则日后怕是地位不保。
“太子妃,容在下再提醒你最后一句,解蛊的期限正是三日。”
段音离静静的看着他,半晌之后才嘟囔了句:“是不是要礼尚往来呀……啊,那也容我提醒你一句,你只有七个时辰的工夫解毒。”
“……”这么短!
白丘脸色一僵。
但碍于面子,他还是故作淡定道:“时间富富有余。”
他上前一步:“太子妃身份尊贵,年纪又轻,在下便让你先动手,来吧。”
“不用了……”
“不必推辞,亦无须客气。”
段音离一脸无害的望着他:“我没客气,我已经给你下完毒了。”
白丘震惊到整张脸的表情都僵住了。
其他人也是纷纷愣住,心里都有同样的疑问,都没看到太子妃出手啊,她是几时给白丘下的毒?
当然,这当中的人不包括傅云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