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东西似乎对贺鸢时十分重要,才被初一拿到手上,她的神色顿时就变了,甚至大着胆子要伸手来抢,可惜没能成功。
她一时急红了眼睛。
眼瞧着她要哭,初一都有点忍不住想还给她了。
这深更半夜的,几个大男人为难一个小姑娘,传出去有失英名啊。
傅云墨可不管那些,除了他家阿离,别的女的是哭是笑跟他有什么关系!
他一点都不在意!
“我这人没什么耐心,同样的问题我再问最后一次,你想清楚了再回答我,否则我怕不小心弄坏你的东西。”
贺鸢时攥紧了拳头,衣裙发皱。
傅云墨瞧着,眸光微动。
半晌之后,她似是终于妥协,沉沉的点了点头。
傅云墨又问:“被关的人可是羲和公主?”
贺鸢时摇头。
“不知道还是不认识?”
她朝他比了两根手指,意思是不认识对方。
傅云墨微微侧过头,十五会意,将一张纸递给了贺鸢时。
那是谢景重画的茯苓的画像。
傅云墨:“你看画中之人与冷宫中的人可有相似之处?”
贺鸢时忙点头。
画中之人与她在冷宫看到的根本就是同一个人。
些微区别无非就是画中人看起来更年轻一点。
还有就是,画中的女子在笑。
可她在冷宫中看到的那名妃子却很少笑,她仿佛总是被愁思缠绕着,眼中盛满了无尽的忧伤。
事已至此,一切都已经明了。
谁知傅云墨却没急着走,而是让十五去次间取了纸和笔,递到了贺鸢时的面前。
十五不解其意。
他心说这姑娘右手手筋都断了,主子难道是想让她用脚写吗?
傅云墨眸色淡淡:“你是几时进到冷宫见到的画中之人、她如今是何情况、楚帝为何会放任你进出冷宫……将这些都写下来。”
贺鸢时心下一紧,她又比划手腕给他看,却被傅云墨挥手打断。
他凉声道:“用左手写。”
一听这话,贺鸢时猛地僵住。
她几乎是下意识将左手背到了身后,不敢相信他怎么会知道自己左手会写字的,明明连陛下都不知道!
傅云墨没那个闲工夫和耐心给她答疑解惑,只让十五又将纸笔往她面前送了送。
其实方才他进殿的时候,便留意到了次间桌上的砚台和毛笔。
一个不会写字的人,砚台里怎么会有磨好的墨呢?
而且,方才他通过贺鸢时的几个动作发现,她的左手非常灵活,既然能像右手一样自如的做许多事,那想来极有可能就包括写字。
初一手里的面具已经被捏出了一道裂痕。
贺鸢时无法,只得用左手拿起了笔,一笔一划的交待了全部的事情……
其实最初她会去到冷宫,完全就是误打误撞。
她是被一只小兔子吸引去的。
站在冷宫的门口,她发现那里和宫人描述的以及她想象的无甚区别。
杂草丛生,殿宇破败。
门口有两个老太监倚着门垛昏昏欲睡。
任谁打从这经过,怕是都要远远的避开,不愿踏足。
她追着兔子悄悄跑了进去,结果被那兔子遛的越走越往里,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就看到了冷宫之中原来别有洞天。
那院落不大,却修整的十分清幽。
门口有两名宫女在洒扫庭除,看起来与寻常宫苑无异。
兔子跑进了院中。
贺鸢时站在院外,恍然发觉自己无意间闯进了一片禁地。
她返身欲走,却见两个侍卫从天而降,手中的宝剑直冲她颈间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