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音离一听这开头吓了一跳。
她还以为段朗没了呢。
后来再一听才明白,原来当日段辉托相熟之人让段朗去体验生活,不想他竟背着家里人直接从军了。
如今北燕与南楚起了战事,他更是直接上了战场。
段辉和季氏得到消息的时候,他人已经随着大军出发了,如今生死未卜,令人悬心。
段音离听后难得懊恼。
她若早知还有这一茬儿,当日途径南境的时候便该去军中探望一二。
她二哥究竟过的好与不好,她也能给三叔和三婶带回个确切的消息。
眼下却是不能够了。
“三叔三婶,你们先别急。
这样吧,回府之后我让傅云墨给宁王传个消息,烦他在军中留意一下二哥的近况。
有何消息,我便及时告诉你们,如何?”
“好好好,阿离啊,你二哥的安危可就交给你了。”
段辉这话引的季氏瞪了他一眼:“你这说的叫什么话,是那个臭小子自己选了这条路,磕了伤了难道还要阿离管他不成!
阿离啊,别听你三叔胡咧咧,三婶就是联系不上他放心不下,你能帮三婶联系上便好。
至于旁的……都是个人的造化,谁也强求不得。”
话落,泪洒当场。
段音离理解他们爱子心切,但冷眼旁观,她觉得这对她二哥来讲或许也没什么不好。
这是他自己选的路,终归他是愿意走下去的。
简单安慰了段辉和季氏两句,段音离便离开,去了段昭的竹香院。
不想意外在那碰到了一个人。
颜月婵。
段昭在写字,她在旁边研磨,远远看去,倒是一幅郎情妾意的美好画面。
偏巧,这一幕不止段音离一个人看到了。
来府上给老夫人送补品的步非念也瞧了个满眼。
她与段昭的婚事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两家已经过了定,是以自打老夫人病倒之后,她便常出入这府上。
渐渐地,倒也无须像从前那般规规矩矩的在花厅等着人招待,不管是要去找段昭还是段音挽都可由婢女引着随意进出。
今日便是。
只是她站在院中便没再往前走了。
这不是她第一次看到颜月婵围在段昭身边了,起初她也没多想,可次数多了,难免心里不大舒坦。
而且这次颜月婵不再像前几次那般单纯待在段昭身边,她不知怎么身子一歪,竟倒向了段昭,眼瞧着便是奔他怀里去的。
步非念垂眸,转身便走。
非是她懦弱胆小想要逃避,而是这般情景之下再与段昭碰面场面难免尴尬。
她也恐自己吃醋拈酸冲动之下说出什么伤人的话。
不料才一转身,竟见到了许久未见的段音离。
步非念顿时一喜:“阿离!”
段音离笑盈盈的,微微歪头打量着她:“嫂嫂既来了,怎么不进去呢?”
一听到“嫂嫂”两个字,步非念“唰”地一下红了脸:“怎地出门一趟,回来竟变的这般皮了,可见是学坏了。”
段音离笑着耸了耸肩,走过去拉住她的手欲往屋里走。
步非念却站在原地没动:“阿离,我……”
“嫂嫂安心,我大哥非是那般朝三暮四、见色起意之人。
他这辈子啊,除了你再不会有旁人了,你若避着他,他日后便只能出家当和尚了。”
说完,段音离一指窗边:“你瞧。”
步非念下意识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就见颜月婵黑着一张脸,瞪着被段昭吐脏的衣裳僵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