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见那庄家十分尖锐的声音:“买大还是买小啊?各位看准了再下呀!”
“买大买小,买定离手!”
阮遥集果断的丢了至少二十两银子放在了眼前的大的这一部分,东宫太子殿下司马珃,张大了嘴巴完全不敢相信,风光霁月,举世无双的阮遥集,居然会?在这地方下赌注吗?
东宫太子殿下司马珃内心的震撼还没有结束,这庄家有些不怀好意的开口了:“哦,这位新主顾看上去很是面生啊,可决定好了,买定离手,不可反悔哦!”
其他的人似乎意识到了这一点,面上很快的也挂出了同样不怀好意的笑容,“我们都押小!”
阮遥集对着东宫太子殿下司马珃笑了笑,“郎君是相信我,还是相信他们?请毫不犹豫的下注吧!”
那庄家心里头愈发兴奋,觉得好不容易来了两个冤大头了,这还真是非常有趣呢,很快他们就能赚得盆满钵满!
东宫太子殿下司马珃,几乎是没有犹豫的选择了,跟先生下一样的赌注,如果先生都不会赢,还有谁会赢呢?
阮遥集倒是觉得这东宫殿下或许真是可以调教之才,当下灿烂的笑容展露在着面具之后,只不过那露出来的有些绯色的纯漠然的有些勾人。
那庄家和那些买主们都高兴不?心想着新来的人,总是要当一把冤大头的,否则又怎么会投入更多的钱呢?
庄家大喊着:“买定离手,买定离手!”
然后看着大家都不动了。
片刻间大部分人都大声的喊了起来:“小!小!小!小!”
明眼人都知道押小的几率胜利的比较大,阮遥集神色淡然,这时候东宫太子殿下司马珃,一直死死的盯着那庄家,发现那庄家在摇动骰子的时候,以极快的速度似乎将手指伸了进去,然后又拿了出来,可是在一旁的这些人似乎什么都没看到似的。
东宫太子殿下司马珃,犹豫了一会儿,又回头看先生,阮遥集,依旧是风轻云淡的,似乎已经了然于胸了。
那骰子连着骰盅一起落在了桌子上,那庄家皮笑肉不笑:“接下来就是揭开的时候了,诸位郎君可曾看好了?千万不可后悔的。”
东宫太子殿下司马珃,这时才发现那角落里站着的双眼通红的不正是一个老熟人,桓世子桓熙吗?这位南康姑母家的表兄长怎么会在这地方了?好像偷偷回来之后就大变了,自己私下里自然是听母后说过的,跟母后让自己不必过问此事。
桓世子桓熙在这里赌博的原因自然是无处可去了,自己的父亲,南康长公主驸马都尉桓温明文禁止自己出现在世人的目光里,好像就当没了自己这个儿子似的,所以自己钱讨回来,只能在这种下九流的地方打发时光,但是今天输的很惨,输掉了上千两银子,这地方又不同意自己赊账,所以只能气愤的在此地等候,看看有什么可以赢的机会也下把自己最后的两文钱丢在了押小的地方,因为这里很多人都押小。
透过熙熙攘攘的人群,东宫太子殿下司马珃捕捉到桓世子桓熙此时有些癫狂的神情,桓世子桓熙好像彻底疯了,变成另外一个人了。
这些赌徒们真疯狂啊!小小的骰子让他们忘了自己究竟是什么人?来自何方又往何处去!
阮遥集手掌轻轻的靠了一下桌子,“自然无妨,劳烦这位小哥,速速揭晓答案吧!”
就在万众瞩目的情况下,这骰盅打开了,这还真是见鬼了!活见鬼了,这骰子怎么会突然变成三个六呢?
众人大吃一惊,阮遥集却已经将桌上所有的银钱都收入了,自己的袖子里头,看上去风轻云淡的,“既然是在下赢了,那在下就先离而去了。”
那庄家听了这话,立刻就发了狠,“这位主顾,您的行为可不地道,是不是来砸场子的呀?”
阮遥集自然是没理会,东宫太子殿下司马珃紧跟在他的身后,走出去,心里头感觉很激动,这一次自己的选择是对的,跟着先生走,果然变富有了。
很快的,跳出几个彪形大汉,就要将阮遥集留下来了,阮遥集一个扫腿将这几人都扫在了地上,“告诉你们老板,今日是阮遥集过来收租钱了!”
那庄家愣了愣,然后速速派人去禀报他们的店主,店主坐在那,愣了愣,然后摇了摇头:“阮少将军的确是这场地的主人,是应该按年交房租地租的,倒也使得。”
而后声色俱厉,“下次出了这种事情,便拿你试问,不要试图拿些小把戏,既然要开赌场,自然有输有赢,年轻人,格局要放大些!”
东宫太子殿下司马珃感觉到自己心里砰砰的跳,没想到这次出来居然这么有刺激的感觉,跟在阮遥集后头还想问什么?却发现对方的眼神已经在对面停着的那烤猪蹄的地方了。
“难不成先生也爱吃烤猪蹄?不如下次去东宫的时候,我命御厨给您弄点好吃的?”
阮遥集神色从容,“上门就要给人带礼物,长安喜欢各色美食,我便喜欢收集礼物,你年纪还小,等将来有了太子妃便知道了。”
东宫太子殿下司马珃听了这话,脸都有些红了,连忙规规矩矩的跟着去排队了。
谢令姜自然不知道今日阮遥集居然带着东宫太子殿下司马珃钱去赌场玩了,要是知道自己肯定也要跟着去的,不过她今日的确有任务,前些日子未来的东海王妃庾道怜不是到自己府里头来了吗?
两天后就是出嫁的日子了,谢令姜必须要按照规矩,带着姊妹们过来添妆,但说实话,也就是送礼物罢了。
谢二娘子谢道聆一直脸都很红,她似乎很羡慕这种出嫁的派头,凤冠霞帔,十里红妆是必不可少的,听说明天还有十六抬大轿呢,今日或许想清楚了,特地还准备了比较精致一点的昂贵一点的绿宝石作为礼物。
谢令姜不免有些叹息,自己每次收到的都是一些针线活的东西,虽然说吧,可能是对方把自己放在心里头了,其实吧,未免是太小气了些。
谢令姜送的礼物是一对白玉镯,又称白玉环,洁白无瑕,非常体面。心里头倒是想着,那日庾道怜口口声声想要王五娘子王孟辉好看,今日不会做出什么不该做的事情吧?
庾道怜似乎意识到了谢令姜心里头的想法,此时只是对她笑了笑,然后看着走过来的王五娘子,再和气不过,镇定自若的开口:“多谢,那天宫宴上你赠我的果子酒,蛮好喝的,等我大婚那日,你一定要前来,多喝几杯喜酒。”
几乎是与此同时,庾道怜和谢令姜都察觉到了有一个人面色有些苍白,只是这个人不应当呀?王七娘子王孟姜?素来无怨无仇,怎么会想要害庾道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