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鹤居,由于打斗之故,小院比起之前,已然凌乱许多,再无那份淡雅的气质。
幸好,依旧不能阻挡它袅袅青烟的升起。也正因此,让清高孤傲的居所,有了让人亲近的味道。
梅鹤居的厨房,连接着饭厅。一老一少,一人生火,一人做饭炒菜,忙的不亦乐乎。
即便身上那累累伤痕,也阻止不了两人对食物的热爱,人生在世,到最后才发现,这一生所求,不正是于此?
吃饭,能吃饭,人生不就是一场吃饭比赛,谁吃的久谁就获胜?
厨房两人,正是林老头和李知焉
仅一刻钟,饭桌上,就摆满几道精致的菜肴,既然精致,就谈不上多,不多,就谈不上够吃。
李知焉又跑去打得面目全非的小院,采摘了一些瓜果,返了回来。
吃货诚不欺我,晚饭一定要吃饱,半夜饿醒,可是一件非常操蛋之事,试想,你睡意正浓,肚子咕咕直叫。
若还是寒冬时节的话,那时你连床也不想起,只能幻想某个酒楼的烧鹅,但越是这样想,就越睡不着,越睡不着,你就越想,最后失眠,不知该干什么,要干什么。只得期盼清晨,能早早来到,去喝胡同里那家滚烫的豆浆和炸的酥脆的油条,那家一见就很有食欲的红油辣子面,且暗暗发誓,一下非要吃他五大碗不可,再然后,吞下一大口口水,继续失眠。
于这种情况,李知焉很有记忆,所以他一直避免这种事情发生,就像刚才一样,见情况不对,又补充了许多瓜果。
只是饭桌上没肉,这饭吃来,就无甚滋味,在梅鹤居转悠一圈后,还真让他找到了肉,一群鸡。
以他现在的身手,抓几只鸡还不是手到擒来?
所以留下三两只鸡用来下蛋后,其他全被他一下拧断了脖子,你还别说,这鸡挺好看的,若非找不到其他肉代替,他还真舍不得吃。
不过在将这几只鸡带到厨房时,林老头差点抽过去,鸡,倒是真鸡,只是凤锦鸡较之普通的鸡,要珍贵的多,珍贵到什么程度呢?
全大陆都不会超过双手之数,现在这稀有的凤锦鸡,就这样被人拔了毛,赤身裸体躺在他的面前,让人见之,怎不激动到落泪。
见事已成定局,林老头也不好说什么,今日徒儿受了如此重的伤,且还战胜了五大破空境,怎么的,也该庆祝一下不是,既然是庆祝,就不能太过吝啬。
凤锦鸡既然这么珍贵,而事已至此,待会儿就多吃点吧,至少这心.....不会那么痛。
在几只凤锦鸡的助力下,菜碟已然多了起来,多到已是叠在了一起。
叠的很高,也降的很快,直到降到最低层,两人才停下手中碗筷,似是要休息一会儿,养精蓄锐。
李知焉道:“师父,徒儿曾在一本医书上看过,说你这个年龄,应该少吃点肉,多吃点蔬菜。”
此时对面,林老头不知在哪里掏出的牙签,正剔着牙,白了他一眼,道:“今日师父高兴,吃肉庆祝一下,不可以吗?”
李知焉道:“自然可以,要是这里有山林就好了,说不得徒儿为师父弄来一头野猪,咱俩烤着吃,那才叫一个香。”
林老头想起刚下肚的凤锦鸡,意有所指,道:“你可打住,这里十里八乡都是普通村户,可别打人家家禽的主意。”
李知焉道:“徒儿怎么可能做出这种强盗行径,我是说那种野生的。”
林老头道:“野生的?也不是不可,过两天我带你去十万大山,那里全是野生的。”
李知焉重新端起碗,夹起一口菜,扒拉一口饭,边嚼边道:“真的吗?那里是不是有很多野猪,野兔,我可是好久没回山林了。”
林老头道:“自然是真的,待在这里,已不是长久之计,以道盟那帮人的狠厉,定不会只有今日这一波人来此,明面上的打斗,老夫倒是不惧,就怕这些杂碎来阴的,到时候防不胜防,若是以前,管他怎样的阴谋诡计,都不如老夫一掌来的奏效,但今时......唉,已不同往日。”
李知焉道:“师父,你说我们要避避风头是吗?”
林老头道:“虚而实之,实而虚之,敌则能战之,少则能逃之,这叫战略性撤退。”
说这话时,林老头脸颊上,尚粘有饭粒,不过看去,那风采则不减分毫。
见此,被李知焉捻起饭粒,往口中一丢,不尴不尬,咀嚼的津津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