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少了讨论之事,太庙再次归于静寂。
共事这么多年,众人虽熟络,但还没到聊私事的地步。
一个信封,自柳瑾衣袖取出,随意扔在几个蒲团正中间。
蒲团上之人,也因此望来,有些诧异,也平添几多困惑。
信封平平无奇,与俗世红尘中,书信往来的信封,并无两样。
廖化文拾起,上下左右,来回翻看一遍后,道:“柳坊主,你....这是什么意思。”
柳瑾道:“领受长老会命,绣衣坊数日前,派人捉拿罪犯李知焉,实在惭愧,人没抓到,只带来这样一个信封。“
似是对这名字,颇为不喜,陆定国闭上的眼睑,也以此褶皱起来。
廖化文道:“我刚刚意念探去,发现里面什么都没有,柳坊主已经拆解过?”
柳瑾道:“此封信,柳某未动分毫。”
廖化文道:“那这信封,可有指示,是为谁收取?”
柳瑾道:“若照下面人带回的话来看,我们都可算是。”
廖化文道:“这个信封....是谁由寄出?”
柳瑾道:“一个老人。”
信封,传递信件书函的载体。
信件,则包容万象,五花八门,比如,有用来传递远方亲情的,用来维系彼岸爱情的,亦或聊聊家乡近况的,再者,传达高层公文等等等。
但这个信封,什么都没有,至少用手摸去,就是如此。
信封要传递的东西,与他们想象的,都不一样,不是公文,也不是恐吓信,当然,更不可能是亲情、友情、爱情。
因为就在柳瑾刚准备阻止的时候,廖化文已是先一步打开了信封,里面的确没有想象中的信件,却有一道威压。
只见这道威压,若匹练冲天而起,迅速在空中展开,产生一道巨大的音爆,响彻天道宫各处,震的飞檐璃瓦,簌簌作响。
太庙中众人,因这突如其来一击,四下散开,显得颇为狼狈。
众人当下,均是没有相互嘲弄的意思,眼里布满惊恐,望向天际。
廖化文拆的信封,自也离的最近,感受也最甚,此时心头尚有余悸,睁大双眼,不敢置信,道:“圣人境?”
大长老也此威压,由坐着,迅速向后翻滚,此时从地上站起,拍拍本无灰尘的衣袍,重新盘坐于蒲团上,道:“不是圣人境,还能是谁?甚至这位圣人境是谁?想必诸位都已是知晓。”
待众人重新坐定,罗兴发道:“想来,真是惭愧至极,若罗某没猜错,我还与这位大能见过,再一想,又甚为可笑,真是有眼不识泰山。”
廖化文道:“你见过?”
罗兴发道:“自然见过,只是不曾想到,此人会是书圣而已。“
大长老道:“正所谓一点浩然气,千里快哉风,从刚才那浩然气可断定,这老人,定是书圣无疑。”
廖化文道:“这李小子,还真是走狗屎运,真让他找到一位圣人境前辈做靠山。我们接下来当如何?难道就此罢手不成。”
大长老喟然一叹,道:“若圣人境真要从中作梗,捉拿李知焉之事,不罢手,也得罢手。”
陆定国抬眼向众人,发现众人因一道圣人威压,便有了怯意,道:“陆某对此,却有不一样的看法,我想问问诸位,圣人境为何阻挠此事?”
罗兴发道:“当时我见这位前辈时,他正好在治疗并守护重伤的李知焉,想必见李知焉天赋不错,起了惜才之意。”
陆定国道:“有可能,但非全部,陆某虽未曾亲临现场,但就世间格局判断,圣人境之所以阻挠我等,是因为他们也是人,是人,就会有缺点,比如,这馒头只有那么多,凭空多一人,亦或多几人来抢夺,怎可能是美事?所以四人分食,比起五人分、六人分,终归会好许多,特别是自己本就是圣人境的前提下。”
大长老道:“你是说圣人境.....并不想我等破入圣人境与他们竞争?”
陆定国道:“自然,大长老不妨换位思考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