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些武侠人物,并无他想象中那般,那般行侠仗义的样子,相反,这些人还颇为卑鄙,人家在那里看的好好的,不知是哪个挨千刀的,就把他扔了过来。
本是来看人的,现在倒好,像一只奇珍异兽,被人家看个没完。
李知焉不再看他,以他的性子,也不会杀了他,从眼睛接触的一瞬,他便知道,这人毫无修为可言。
之所以如此笃定,是因为在接触的一瞬间,他的吞噬心法便覆在了掌中。
他转身向后,看向身后一群人,忽然,赤霄剑随着他眼神所至,径直刺去。
一剑,将一夜行衣男子逼出原来所立的之处,溅起一地灰尘。
在深夜时分着夜行衣,本无可厚非,奈何廖府大殿实在太亮,如此装扮,就显得有些出类拔萃,鹤立鸡群。
夜行衣男子道:“卢某还在想,坊主是不是高看了你,如今看来,英雄......果然出少年。”
李知焉道:“坊主?你是绣衣坊的?”
卢姓男子道:“天下间有豆腐坊,洗衣坊,各种坊,都可叫坊主,但在修行界,坊主只有一人,就是我绣衣坊坊主。”
李知焉道:“现在你们又来了几个。”
卢姓男子道:“看来经上次后,你对我绣衣坊行事,亦多了些了解,不过.....若想知道的话,为何不自己去寻答案。”
李知焉道:“我不想知道。”
说完,便又重新坐回长桌去。
他知道,今日之敌,可能超出以往任何时候,即使在灵隐寺,也不曾遇到,那时道盟执事虽多,但那不全是针对自己的。
而今日来此之人,全都因自己而来,所以他不想知道。
因为要知道一些东西,势必要付出一些代价,若是以前,也未尝不可,但今日,他必须保存实力。
师父还未回,所以他必须在此处等,自今日后,他对生死有又了一些理解,他不会再像灵隐寺那般,看淡生死,他要活,唯有活下去,才能知道真相,解他心中最大的疑惑。
人,为何生而有罪?
卢姓男子听此,倒是一愣,哪有这样回答的,见李知焉真的坐了回去,心想这少年还真是与众不同,也不好再说什么,但也不再出手。
自此,场间形成一种微妙平衡,谁都不愿先出手,但谁都志在必得。
然后又都奇怪,为何少年此时不走?
毕竟他,本可以走的,他一走,场间的平衡,肯定会被打破,这样各方势力,势必会因此大乱,进而咸鱼翻身做渔翁,也说不定,难道他有什么阴谋?
众人刚想到这,便被一连串呼噜声打断。
夜深人静,的确是该睡觉的时候。
只是此情此景,能睡得着,也是天才,不说这里隐隐透出的杀气,光这些强者透出的气场,也足以让人夜不能寐。
但呼噜声做不得假,正由下手处传来。
只见阎竹青身侧,一中年男子抬首向天,哈喇子由嘴角,直接连到地面,吧唧一下嘴巴后,挠一下耳边鬓发,呼噜声,便随着其嘴巴一张一合,传向场间各处。
对此,阎竹青似是见惯不怪,继续为自己斟酒,继续一饮而尽,笑容,却因此更盛。
只因他知道,好戏要开场了。
的确是好戏,你很难理解,一位熟睡的男子,会自己站起来。
在呼噜声不断中,不仅站起,还走了出去,怎不让人啧啧称奇。
在他呼噜声中,场中已然倒下大片,包括之前被夜行衣男子扔到场中,那看热闹的九湖城本地男子。
他本想离开的,但他发现大门不知何时,已被人关上。
当然,即便没关,他也出不去,大殿当时,被围的水泄不通,要出去,势必要借道,但看形势,自己要借道出廖府,他们可能不会卖自己这个面子,所以就缩在了长方桌下方。
不知何时,有了呼噜声,有呼噜声倒没什么,主要是自己也随着这呼噜声,有了睡意,虽然脑子时刻提醒自己。“大哥,这怎么是睡觉的时候,又怎么是睡觉的地方,可千万别睡啊。”
但越提醒,反而有了催眠之意,倦意更浓,不多会儿,人就倒了下去。
且场间倒下的,多半也是如男子一般,过来看热闹的,本身就无修为,怎经得起这样的精神攻击。
不说这些尚无修为的普通百姓,就说一些有修行底子的江湖人士,此时也耷拉着眼睑,时不时搓一下脸庞,正努力支撑着,不让自己睡去。